谁知裴天轩听了我的说法,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丝毫不理解我的焦虑:“你这相术,倒也不可谓不准,真不知道他若是听了你的论断,会是什么心情。”
“哎呀我的师叔祖啊,您老还有心情拿我开涮,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
裴天轩还没答话,房门就被敲响了,一个衙役面带急色的进来通报:“大司判升堂问案了,都监大人着我带您过去呐,您看……”
“这么快?”我讶异的看了看他手里的阴差锁,无奈的点头,让他将我绑了。
现在再想办法也来不及了,只能随机应变,至于结果,就听天由命吧。
裴天轩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如咱祖孙俩打个赌如何?”
我是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这档口了还有闲心跟我打赌,索性没好气的道:“赌什么,反正你曾徒孙我也是个快没命的人了,不怕再输你点啥。”
“我看你小子今天气色不错,虽不是鸿运当头,小命却也无虞,想必大司判应该会对你从轻发落,不如就赌你的死活可好?”
“得嘞,就按您老的意思办,我死了,您就保佑我家杨树学好术法,把杨家一脉传下去。我要是能活着回来,您说要啥吧,只要您提得出来,我都应着!”
“这可是你说的。”
“嗯呐,我说的,您赶紧!”
“一万个你亲手扎的纸人!”
“啊?”虽然我笃定这笔账根本用不着我还,可还是让他这狮子大开口的架势个吓了一跳。赊刀人的术法里有个扎纸人的法门,练到精细处,可做替身,即便是粗浅的,也能用来施展撒豆成兵的迷魂阵,可这东西特耗时间,十个八个纸人也不顶用,感觉颇为鸡肋。
但要是真能凑上一万个纸人,那威力绝对不同凡响。
我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一万个?那得扎到什么年月去?”
“可以分期嘛,现在上边不都流行这一套?”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算分一百期,也得还两辈子……
他似笑非笑的怼我:“不敢赌?”
“嘁,赌了,杨树就拜托您了。”我转身跟着衙役出门,再不肯给这老货反口的机会。
出门才发现,阴兵已经将府衙守卫得极为森严,院子到大堂的几十步距离,我们竟然被盘问了两次,到了门口,衙役禀报人犯带到,就听里边一个阴冷的声音:“带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