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指出出路,否则,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渡边孝的魂魄神情扭曲,尽管它灵智尚在,但在搜魂术下,我问什么它都会本能的做出回应,虽说只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可绝对不存在隐瞒或者拒绝的可能。
这就是搜魂术的霸道之处。
可它的反应,却让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它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径自扭曲抽搐着,像一只被架上了烧烤架的活老鼠。
“给老子指路!”
我惊怒之下,并指如剑,狠狠压在了三棱刺上。
渡边孝的魂魄剧烈颤抖,身形被阳气消融烧灼,开始不停的消散。
可尽管如此,它的手仍旧没有指向任何一个方位。
见此情形,我无奈的松开了手。
渡边孝的尸身砰然倒地,三棱刺上的青气渐渐消散无踪。
我踩着他的尸体拔出三棱刺甩了甩,收进了刀管里。
搜魂术的副作用本就是魂飞魄散,就算刚才它回答了我的问题,依旧难逃此劫。
但现在何止是他,我和杨树恐怕也难逃此劫了。
渡边孝一死,杨树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略带忐忑的问:“他怎么能抗拒搜魂术?”
我苦笑了一下:“先把纪灵埋了吧,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我没说的是,不是渡边孝的魂魄有能力抗拒搜魂术,而是它也不知道出路。
或许是我奢望的太多了,这蛤蟆窖深渊本就是绝地,哪来的那么多出路,即便渡边孝擅长五行,却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否则黑龙教也不会选在此地困死我杨家一脉了。
我俩选了块合适的地方刨了个坑,拿石头垫了底,把纪灵埋了。
又从祭坛边上撬了块石料刻上了她的名字,一切弄完,杨树站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我也不催他,而是眯着眼,一遍又一遍的扫过洞窟的每个角落。
这洞窟四壁犹如刀削,高达五六十米,而且顶端是弧形的,天窗开在中央,除非我俩能化身壁虎,或者肋生双翅,否则就甭想飞得出去。
而来时的那个洞『穴』塌陷得十分彻底,刚才坍塌时有烟尘遮掩看不清楚,此时烟尘散尽,可以看到洞口外堆积的落石如小山一样,凭我们俩徒手挖,一年半载或许都不够。
这回是真没辙了!
我无奈的在纪灵的坟前坐了下来,笑着对杨树说:“甭凭吊了,待会儿黄泉路上走快点,说不准还能追得上她。”
杨树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我们面临的结局:“你搜那小鬼子的魂,也没找出办法是吗?”
我耸了耸肩:“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是无解的,今个恰好让咱俩撞上了。”
“血月出,妖孽现,这都能碰上,不知是咱俩运气太背,还是怪咱们没有看黄历的习惯。”
杨树默然无语。
我笑问:“咱们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杨树气鼓鼓的道:“出什么师,你勉强算是出师了,我呢,我连个『毛』都还没学到!”
我笑了,这小子就是这样,你永远『摸』不着他的思路。
他索『性』躺了下来,头枕双手看向洞窟上方:“一定会有妖孽?”
“这谁说得准?”
“那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月上中天吧,满月照进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也就再有半个小时?”
“师哥,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啥事你说。”
“这半个小时,你让我消停一会儿,别嘟囔了行么?”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以前你可从没嫌我唠叨。”
“那是因为我想着,我还有大半辈子时间,让你浪费点就浪费点吧,可现在就剩半个小时了,我想把时间用在刀刃上。”
“用在啥上?”
“想我的小灵灵。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孤家寡人的连个念想都没有!”
“滚,我有关娘娘。”
“丫丫个呸,你自己信吗?我看你就把娘娘当成了……”
他话刚说了一半,洞窟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冗长的蛙鸣,那声音,好似从地底传来,却又好似从洞窟的四壁后响起,在这半封闭的洞『穴』之中,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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