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敛息闭气游泳的速度,我肯定不是杨树的对手。
如果他游过去都会出问题,那我肯定不行。再者有我在岸上照看着,多少还能帮上他一点,可是换了他在岸上,我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却无计可施。
这无关让谁去打头阵,而是怎么做赢面更大的问题。
虽然有时候会显得很残酷,却是我在部队里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用人命换来的经验。
有时候一时心软,会造成相当可怕的后果。
杨树也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一提及纪灵,他颇有男人的风骨:“行,我来!”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就要下水。
我一脚踢去,又特么踢了个空,但好歹阻止了他。
“先扔几块石头进去,看看这些东西到底对震动和声响有没有反应。”
尽管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种异类水蛭只会被阳气吸引,但保险起见,还是试试。
杨树一连几块石头下去,激起了数朵硕大的水花,但潭水中并无反应。
我这才点头让他下水,自己则戾器齐出,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杨树一下水,就像开足了马达的快艇,在水中划出一道白浪,直扑对岸。
而我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看到他身子一震……
好在杨树一路无阻,直抵对岸,爪钩一甩,身子便飞快的脱离了水面。
他入水后我开始默算,用时大概在三分钟左右,比起世界纪录也不慢多少,这还是背着偌大的登山包的速度,要是把包去掉,我估计这小子上奥运也能行。
看他顺利登上对面的石岸,我也不迟疑,闭气入水向对面急游。
虽然我泳姿难看了点,但好歹速度也可以,说慢,那要看跟谁比。
片刻之后,我已到石岸之下,扯住杨树丢下来的绳子就往上窜。
就在我爬到一半之际,忽听身后水花翻滚!
我一惊,借着杨树上拉的力道飞身而起,双手扣住了石岸的边沿,翻身骨碌到了台上。
再回头看,潭中突然多了一股暗涌,泛起了一个直径足有数米的大水花,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水下作怪,唯一能肯定的是,绝不会是那些水蛭。
我脊背发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连潜水衣都来不及脱,拉着杨树避进了洞里。
探头再看时,水面却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俩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后怕,这蛤蟆窖深处果然是危机四伏。
稍作休息,我们顺着洞『穴』继续深入,不久,前方一个较大的洞『穴』里传来了人声,说的却是日语,叽里呱啦谁也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我按了按杨树肩膀,让他在原地等候,我自己蹑手蹑脚的凑到洞口细看。
前方是个临水的洞『穴』,并不算很大,里边生了两堆火,火堆旁边堆着一些野外装备,不远处还有几顶帐篷,四男一女正围在其中一堆篝火边取暖。
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男人,看衣着,应该是领队之类的。
离他们不远处,就有七八只体型硕大的食狮鹫在打盹,地上还能见到人骨残骸。
这应该就是小鬼子的勘探队营地了,只是我并没有看到阴阳师,也没发现纪灵的踪迹,极有可能是在帐篷里,从另一堆篝火空置着来判断,他们或许还有一部分人没在营地。
但我注意到,距离帐篷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绕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色』布绳,绳子上挂有一些铃铛和或黄或红的符咒,还结有折纸状的东西,尽管处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却仍那么显眼。
结界!
这正是阴阳师的手笔。
在常人的印象中,类似的东西只在日本神社之类的地方出现,绳索也多是麻绳、草绳,那东西叫注连绳,上边挂的折纸叫纸垂,是用来守护和祈福的。
而实际上注连绳正是起源于阴阳师的结界绳,不过与普通的注连绳相比,阴阳师所用的结界绳更精致复杂,变化也更多,因为功效不同,具体的结法也有很大区别。
据我观察,眼前这个多半是“信结界”,就是有外人或异类闯入便能引起阴阳师警觉的结界,因为气息牵引的关系,这个可比任何报警器都好使。
在不知结界范围的情况下,我不敢擅闯,转身回到杨树跟前,将情况说了。
杨树问我怎么办。
我说,想『摸』过去而不引起阴阳师的警觉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要拿到这些人的气息。
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气息就像指纹一样,而阴阳师在设置结界的时候会把这些气息容纳进去,他们出入结界就不会引起反应,那金绳上的红黄符咒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想要他们的气息很容易,拿到他们贴身的衣服就可以,问题是怎么拿。
这几人的实力并不强,有两个还在玄境入门徘徊,但我们不能弄出声响吸引他们过来。
否则他们存了戒心,就算我们拿下其中的一两个,其他人见其久出不归,也会出声示警。
无奈,我俩只得等在洞里碰运气,因为我嗅到了一丝『尿』『骚』味,显然他们经常在这里方便。
等了有半个小时,其中一个人才起身道:“你们聊,我去方便一下。”
这人说的是国语,可一听她的动静我俩都有点懵,好死不死的,居然是队伍里那个娘们。
我和杨树分头隐蔽在洞『穴』两边的凹陷处,侧耳听着那娘们走了进来。
就在她走进洞里解开腰带准备蹲下的时候,杨树悄然而上,一记掌刀切在她颈侧主动脉上,瞬间血压异常导致的晕厥会持续很长时间,不容易醒。
但接下来就轮到我俩烦闷了,我们要的是她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