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大惊的是,它那血口之中竟传来庞大的吸力,愣是扯着尚未落地的我向它飞去。
我此时已经用尽了仓促应敌的所有招数,那些需要预热的手段也无从展开,无奈之下,只得借着它张大嘴的机会,将剩下的戾器,一股脑的刺入了它咽喉深处。
万幸,这一招果然奏效,它喉头嫩肉剧痛,急忙闭嘴。
我也得以从那恐怖的吸力中脱身出来。
但穿山蟒那庞大的身躯却猛的扭动翻腾,洞中顿时隆隆作响,四壁皆颤,落石纷纷。
我一边闪避落石,一边后退,趁机又『摸』了两把剔骨刀在手。
这已经是我兜里仅余的兵刃了,登山包里的家伙它也不会任由我再去翻找。
很快我就已经退到了洞口附近,已然能听到洞外食狮鹫那刺耳的长鸣。
可随即我就发现,穿山蟒并未追来,洞中反而传来了阵阵带着『骚』味的血腥之气。
我心知伏兵终究起了效果,当即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些年鬼魅妖邪见过不少,最窘迫的就算这一回了。
战场狭小无处回旋,前有强敌猛攻,后有恶鸟拦路,算起来,竟比猎村草屋与金子那一战更为凶险,这中间哪怕有一丝差错,老子今个都要归位了!
洞中震颤渐渐停歇,杨树过来把我搀了起来,其实这小子一直都没逃走,我知道。
但我也没怪他,毕竟我俩早已生死同命,让他自己跑,我有点一厢情愿了。
“它死了?我就知道你行!”
“行个屁,下回换你行?”
“拉倒,对付这种物免的东西,我压根不行。”
“还好你哥我有先见之明,给它来了个开膛破腹。”
其实我的伏兵就是那两把倒『插』在地上的剔骨刀。
初进此洞我就觉得这里可能是蛇『穴』,但因为洞『穴』宽大,实在很难相信有这么大的蛇。
直到听见那独特的流水冰凌之声,我才完全确定自己的预判。
那声音就是穿山蟒的鳞甲滑过石壁所发出的异响。
所有蛇蟒妖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腹部柔软,即便是穿山蟒也不例外。而且它们还有个特点就是,外出捕猎或者回巢,会习惯『性』的走它之前走过的那条道,就是所谓蛇道。
有些老练的猎手会寻找蛇道,在道中埋下锋锐竹签,蛇捕食后回巢,身子沉重,蠕动之际竹签会刺入蛇腹皮之中,随着它的蠕动,竹签就会给它开膛。
而它们腹部的疼痛反『射』较长,最初根本察觉不到,等察觉到时,已然快要死翘翘了。
但我这次的伏兵能起效果,也算是邀天之幸。
毕竟穿山蟒鳞甲极厚,剔骨刀不算锋锐,即便以指血强化了刀气,也只能算是碰运气罢了,并且刀身只有一尺多长,能不能穿透它的腹部还真不好说,就算能穿透,它的生命力也十分强悍,从破腹到死透这段时间,我们能不能坚持住也在两可之间。
还好,最后死的是它。
见它彻底沉寂不动,杨树就要上前查看。
我一把拉住他:“等等,没听说过蛇头剁下来一个小时还能飞起咬人的新闻么?”
“不会吧?”
我没应声,捡起一块落石用力朝穿山蟒掼去,只见它突然大嘴怒张,将那石头一口吞下,紧接着疯狂扭动挣扎,洞中震『荡』比刚才更猛烈了许多。
杨树神『色』微变。
我无奈的叹气:“没死透,等吧。”
一个多小时后,洞外的天光已经完全消失,这深渊之中本就黑的早,加上天空乌云密布,不到下午四点已然是犹如黑夜了。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起出穿山蟒的福禄时,洞里突然风起。
一阵呼啸的阴风夹杂着沙尘从洞『穴』深处吹来,杨树大惊:“师哥,母蛇来找咱们算账了。”
我甩手就一大脖溜刮在他后脑上:“动画片看多了咋的,母蛇?你咋不说一窝呢?”
“你看外边。”
杨树扭头看去,只见洞口之外,云雾飞旋,一阵阵狂暴的阴风自深渊底部生出,绕着山壁悬崖咆哮着、嘶吼着向上方刮去,仅仅数秒钟的时间,洞外已经是风云『色』变,一片混沌!
杨树骇然问我:“这就是阴风『穴』?”
“对,传说小地府每逢月圆之夜有阴风作祟,能覆盖方圆数十里吞噬人畜,指的就是这种离奇的地底旋风,虽然未必就有什么玄机,但这种风的成因,目前的气象学无法解释。”
“我总算知道外边山崖上为啥连根草都不长了,这特么别说草,迎客松也得刮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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