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球场上,应该是个不错的高吊,可这特么是在屋里啊。
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它撞天棚上了!
然后噗通……又砸在了地上,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墙皮掉了一地!
我挥手招来牛耳尖刀,趁着它不得喘息的工夫,刀锋入肉。
这里得说一下,我所说的刀锋,或许叫做刀风更贴切一些。
其实剥皮这一式,并非真正的钢刀钻入人体,不然就算把附身之物剥离出来,被附身的人也得被活剐了。在刀锋入体前的一瞬间,阳气已经将刀气化,入体之物只是刀气,虽然也难免伤身,却并不会留下硬伤。
当然,还有个副作用就是,疼!
不光被附体者疼,听着的人也疼,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能震得你耳膜生疼。
不过这次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毕竟鬼胎只是刚附上纪灵,比不得肖遥那样根深蒂固。
眼见鬼胎已经被刀气卷住,就要离体而出,我却犹豫了。
要不然,让它再转上两圈?
毕竟,鬼胎这东西太厉害,万一留下点什么可就不好了。
可我扭过头,发现杨树在看我,不禁老脸一红。
他虽然还拿捏不好刀锋入体前气化的分寸,但看个门道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眼瞅着已经完事了,我居然不招它出来,他当然觉得奇怪了。
我暗叹,他会觉得奇怪,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纪灵这丫头片子有多烦人!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让这小丫头片子多遭点罪,长长记『性』而已。
可既然杨树都看出来了,让他知道我这么小肚鸡肠的跟一个小丫头较真,也不太好。
“出来吧!”
我招了招手,牛耳尖刀卷着那衰微的青气离体而出。
不过这一次我却没像往常一样让它钉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停住,刀身不停的旋转着。
我冷冷的看着在刀锋上拼命挣扎的鬼胎,从那完全扭曲的面孔上可以看出,此刻它所遭受的痛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尽管这一切也不能全都怪它,但我却生不起半点同情之心。
“你未出生便成死胎,本来可以转投个富贵人家,可惜你选错了道,就等于种下了因,今天落在我手里就是你的果,这世上,甭管是人是灵,没有谁能逃得脱因果……”
一句话说完,我五指猛的合拢成拳。
刀锋之上,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就好像气球爆裂的动静。
一股青气爆出,慢慢散逸开来。
这害死了自己母亲,又折磨自己姐姐,且遗祸世间二十多年的鬼胎,最终也没能享受一天它想要的幸福,而是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我没去和鬼胎证实,但估计事实也和我的推测相去不远,当年她母亲难产而死,极有可能就是她在搞鬼。可是,那毕竟是她母亲,所以她在得到了肖遥的身体时,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独坐窗前望着远处,应该就是在怀念母亲吧。
毕竟,二十二年的心愿一朝得偿,拥有了身体的她,还是想和人分享她的喜悦的。
或许在那一刻,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做出另一种选择也说不定。
而肖遥的异睡症,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甚至肖遥的丈夫之死,也是她的手笔。
作孽太深,这也是我没有送她再入轮回的原因。
我收起了三棱刺和牛耳尖刀,它们身上沾染了鬼胎的阴邪之气,却不见衰弱,反而比之前更见凶戾。这就是七戾器最大的好处,不用祭炼,只要不停的使用,它们就会越来越狠。
杨树此时已经抱起了纪灵,这小子打从下午看到她那一刻起,就有点神神叨叨的。
毕竟是年纪相仿,可要说异『性』相吸却又不对,刚才踢她那会儿,也没见杨树有半点脚软,反倒比我踢得更来劲儿呢。
师父,您老人家要是真的在天有灵,求求您千万别让杨树惦记上这小丫头。
光是杨树一个都够我闹心的了,要是再把这纪灵招来,您还是把我带走得了。
我打开了房间门,外边已经围满了武装到牙齿的肖家悍匪。
尽管我之前说过,让肖家人不要『插』手,但见到他们,我也并没斥责。
毕竟事关他们肖家的孙小姐,他们再怎么紧张也不算过分,没坏事就好。
肖世雄见我出来,大喜过望,可看到杨树只抱着纪灵,他立刻神情大变,甚至连开口询问结果都不敢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等待医生宣判的患者家属。
我冲着里边摆了摆头:“在里边,人没事了。”
肖世雄听了这话,那真是喜从天降,居然一把将我抱了个结实,双臂使劲勒我:“谢谢,谢谢!你是我肖世雄,不,是我肖家的大恩人!”
我听他声音都哽咽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背:“您老客气了,给我找个房间,让我歇会。”
肖世雄连声答应,也不去看肖遥,亲自把我送到走廊尽头一个奢华的休息室,又让人端茶送水,看那架势,居然强忍着对肖遥的惦记,不去看她,反而要坐下来陪我聊聊。
还是我笑着让他先去看孙女,他才道了歉而去。
我也真是累了,不管杨树怎么调理那纪灵,径自窝在沙发里把身体摊开,打算眯一会。
可我这边刚闭上眼,就听到远处肖遥的房间里传来了争执声。
我也是好奇,肖遥刚醒,怎么就跟家里人吵吵起来了,于是伸展听觉,去好个信。
只听肖遥声嘶力竭的吼道:“您说什么?让我去亲近那个畜生?”
“他就是个畜生,什么救命之恩,您要是再『逼』我,我现在就死给您看!”
我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得嘞,我这畜生的别号,算是彻底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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