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我掏出一把剔骨刀,在上边刻了句祝福,然后甩手将刀钉在了地上。
“开!”
随着我一声叱喝,刀上散发出阵阵阳气,化作丝丝缕缕,缠绕住了所有的灵,当然,那只妖魂也不例外。阳气一出,那些灵身上的黑气顿时被抹去,由阳气牵着,陆续融入刀身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刚还柔顺驯服的妖魂,竟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拼命挣扎着,抗拒阳气的拉扯,还转过头,冲我猛呲牙。
我苦笑。
如果不送她走,她终究会本『性』泯灭,她道行还不够啊!
黄大兴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冲上来,想要抱住她。
可一扑之下,却扑了个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它似是傻了,趴在地上不肯起身,两颗豆大的泪珠从面具的眼孔里滚落下来。
那妖魂顿住了,呆呆的看着它。
随即,她懂了,发出一声极为凄婉的哀鸣。
黄大兴低声呜呜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告别,声音似是呜咽又像哽咽。
但她终究还是要走了,被阳气缓缓的拖向刀身。
可她一直朝向黄大兴,像是要把它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免得来生认不清它的模样。
在黄大兴的目送下,她慢慢消失在了刀身上。
我弹出一缕阳气打在刀上,轻响声中,它们迅速钻入了地底,彻底告别了这一世的悲惨。
“好了,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大兴,你好自为之。”
我站起身来,准备去矿泉水公司的工地上探查一番,明天摄制组可能就要撤出,再不去就没机会了,如果他们都撤走,而我一人留下,目标就太过明显了。
黄大兴爬起来,冲我一拜再拜,同时还看着那只小雪貂,似是在问我,要不要带它一起。
我此时意兴阑珊,如果它不是楚雪儿,我留它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见我站在那里不吭声,黄大兴急了,冲着那小雪貂吱吱一通『乱』叫。
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那小雪貂眼神转了又转,最后跑到我脚边,站起身来,活像个被家长抛弃的孤儿似的,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嗯?你愿意跟我走?”
小雪貂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附身把它捧了起来,『摸』了『摸』它柔软顺滑的皮『毛』,这小家伙居然害羞的别过头去。
我哈哈一笑:“好,那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叫你小雪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我这话出口,小雪和黄大兴似乎都有点发愣,但黄大兴紧接着就连连点头。
“你可以放心,我会帮它早日化形。大兴,你要是再好吃懒做,可要被它抢在头里了!”
我抱着小雪貂走出了山神庙,它蜷缩在我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以为它冻着了,索『性』拉开作战服,让它钻进我怀里的内兜。
可没一会儿我就发现,衣服居然湿透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家伙还真能哭,跟它那位化了形的前辈还真是一个脾气。
“小雪,一会儿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衣服里待着,甭管有什么响动都不许出来,明白?”
小雪拱了我两下,算是答应。
我登上山顶,展开望字诀,感官如『潮』水般铺开,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工地的位置。
这地方位于南山村以南,距离黄大兴的山神庙更是只隔着一个山谷,地处一个小型盆地中央,周围群山环绕,很好的遮蔽了来自山外的窥探。
我不敢把感官『逼』得太近,万一有厉害的阴阳师坐镇,一下就能察觉到我。
好在抵近侦察本来就是部队的训练科目,更是我的强项。
脑子里回想着那天在罗开山处看到的视频,还有那些照片,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条地势较低的沟,顺着沟底慢慢『摸』近到了工地外围。
今夜月朗星稀,明静的夜幕下,近距离观察这工地,远比视频里看着更大。
我所在的北侧围墙,长度至少达到了一千五百米以上,而且并非寻常工地那种简单的彩钢围墙,而是纯钢筋混凝土砌成,高达两米半左右的永久『性』围墙,墙头每隔几十米就竖着个监控摄像头,夜『色』中拍摄的红灯亮得刺眼,活像是野兽饿红了的眼睛。
主体未成先盖围墙的例子本就不多,这种规模更是投资极高,几乎比得上监狱了,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遮掩,犯得上这么着急围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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