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稍感安慰的是,有杨树镇守,摄制组其他的成员总算没有再出什么问题,至于怎么解释东方红的失踪和谢志坚的断臂,就让谢志坚自己编故事好了。
我要做的,只是立刻带他们回南山村。
幸好一路再没有出什么意外,众人返回地面的时候,已经天『色』全黑了。
但看到夜空的繁星点点,呼吸到寒夜里的冷空气,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还是都有种得出生天的感觉,然而东北的寒夜,让他们再度领教了什么叫冷,当下顾不上疲惫,连夜出山。
抵达南山村时,已经快到午夜了。
谢志坚和那个被腥线槐弄得满脸花的组员急需治疗,徐雨嘉和崴了脚的刘吉祥也得上医院,我只得安排杨树开车带路,连同另一辆车一起,把所有伤患都送去牡丹江就近医治。
而我和另外四名疲惫不堪的队员则留在楚家大院过夜,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回来的路上,黄大兴一直躲在车后备箱里,还算安静。
可众人刚刚歇下,它就窜进了北屋仙堂,在炕边上蹿下跳,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跟它回去,给它那一家子安魂送行。
我实际上也累得半死,但看它那副焦急的样子,也不忍心让这个全家几乎死绝的家伙再等下去,只得『摸』黑跟它爬上了南山。
黄大兴的窝,就在南山中间一个山坳里,离村子也就几里地,是一座过去的山把头、伐木工、采山货之类靠山吃饭的人,凑钱修建的山神庙。
小庙只有前后两间,这些年封山育林,上山的人也少了,没了香火,已然破败不堪。
被积雪压塌了半边的前殿里,供着山神和土地的泥塑,后屋本来是给跑山人临时休息的屋子,如今已经被黄大兴霸占,里边居然收拾的还算齐整,不仅炕头干净,炕上还有新棉被。
我正想问它,那些黄皮子灵在哪儿的时候,炕上的动静却吸引了我。
只见团在炕上的新棉被里,居然动了一下,显然里边有东西。
我提高警惕,上去一把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的东西,让我错愕不已。
就像是那天在楚雪儿卧室里那一幕的重演!
一团『毛』茸茸、白净净的东西蜷在炕上,正『迷』『迷』糊糊的抬起两只粉嫩嫩的小爪子,使劲『揉』搓着它那双还没完全睁开的大眼睛。
我又特么愣住了,这不是雪貂么?
两只小圆耳朵耷拉着,眼睛乌溜溜、水汪汪、就像是画了眼线似的,明明是个小畜生,可不知为啥,一眼看过去,居然就让我感觉它很美,而且还是女『性』特有的那种美。
和我一样,那小东西也愣住了。
它瞪圆了眼睛,小耳朵腾的一下竖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扔到一边的被子,嘴边那几根白胡须都气哆嗦了,那模样,分明就是在说:“我去,怎么又是你!”
说实话,这情形让我想起最近刷头条经常看到的那个恶搞小视频。
“我老姨就爱掀开你的被,然后泼一盆滚烫的热水,你要不要搓背,这次给你免费……”
当然,我手里是没热水。
可我会搓背啊!
我嘴里鬼使神差的蹦出俩字:“免费!”
然后一个饿虎扑羊就扑了上去!
然后……
然后我就彻底领教了这个小畜生的灵活劲儿!
我速度已经够快了,可还是被它闪了开去,害我一脑袋撞在炕头的墙上,顿时眼冒金星。
这小畜生,趁我蒙圈之际,嗖的一下就窜下了炕。
但这回我可不会再迟钝了,不等它窜出屋,我就吼了起来:“黄大兴,给我逮住它!”
“你特么要还想让我帮忙,就给我逮住它!”
黄大兴可比杨树灵巧多了,而且恰好又堵在门口,闻声一个急窜就冲那小东西扑了过去。
这回,它躲无可躲,一下就被黄大兴给扑了个正着。
黄大兴是啥,那可是有着百年道行的黄皮子,虽然被我废了一半道行,但身手却不减当年,没两下,就把那小东西给逮按在了地上。
小东西虽然被按住,却不肯认命,居然还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吱吱叫个不停。
黄大兴也叫了几声,虽然同是尖叫,但听起来却有点训斥的意味。
说来也怪,黄大兴一叫唤,这白『毛』小东西就不动弹了。
然后就被黄大兴叼着后颈皮,讨好似的送到了我手上。
这一刻,我特么真是心花怒放啊!
我情不自禁,拎起这小东西,顺手就是两巴掌拍在它圆溜溜的屁股上:“我特么叫你跑,跑啊?怎么样,这回让老子逮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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