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啊。”宋知秋扯了扯嘴角,对着少年的背影喊道。
少年步子不停,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拐角,冷漠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里,竟显得有些单薄。
宋知秋也不在意,她自顾自地撕下裙摆,草草地包扎之后,忽然想起少年之前说她喜欢撕衣服,手上动作莫名一顿。
牢头收了银子,可明显心情不好,若非畏惧少年背后的势力,他才懒得管宋知秋死活,等回过头,见宋知秋还杵在原地,牢头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还不滚回牢房去!”牢头一肚子气全部撒在了宋知秋身上,“你以为别人救你一次,就能次次救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宋知秋默然抬头,面无表情地扫了牢头一眼,眼神深沉得几乎要让人陷进去。
现在不是争个你强我弱的时候,既然此生的目标是为报仇,那一切与报仇无关的事情,她都可以暂且忍耐。
宋知秋拳头紧了紧,又慢慢松开。
腿上的伤口并不深,不影响走路,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慢慢向牢房走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牢头被宋知秋眼神看得莫名有些不安,可等他回过神来,那个体格娇小的女子却已转身离开,似乎刚刚的毛骨悚然只是错觉。
“呸,晦气!”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想不出缘由,干脆不想,回头见狱卒还愣在原地,不耐地骂道:“人都走完了,还站这儿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回到牢房,彩儿的目光便如跗骨之蛆一般黏了上来,眼里的怨恨几乎凝为实质。
宋知秋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墙角上,闭目修神。
现在还不是时候,反正她迟早都要报仇,暂且让彩儿蹦跶几天好了。
闭目养神的宋知秋没有见到,彩儿怨毒的目光在她身上晃了一圈,最后挂起一抹狞笑,在牢头过来看锁牢门的时候,跟牢头一同走了出去。
下午,刚过了饭点,牢头“梆梆梆”地敲响了牢门。
“那边那个新来的,该你提审了,赶紧起来跟我走。”牢头手里的佩刀遥遥指着宋知秋。
宋知秋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彩儿眼中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
显而易见,牢头与彩儿关系匪浅,只是这关系牢不牢靠,还得利益说话。
牢头一路领着宋知秋,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住脚,催促道:“到了到了,赶紧进去。”
宋知秋抬眸望了眼房内的陈设,眸子里划过一丝冷意:“这里似乎不是审讯室吧?”
这里当然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杂乱的卧室。牢头将自己带到他的卧房来,所欲为何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