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贵鬼刚才撞到了某个仪器的瞬间,她心中的某些想法以图片的形式闪烁在投影仪前的幕布上。
看到这些图片后,贵鬼有些惊讶,这些图片虽然与她所想并非完全吻合,但大致方向是对的。
“嗯?窥探,内心的想法?你的工作难道是研究这些东西吗······”
贵鬼不安地发出疑问,她在意的并非自己的想法暴露,而是对于能够读取思维的机器的抵触。
不过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并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产品,于是努力打消了偏见。
克里夫教授耸耸肩,发现贵鬼对于这方面的话题是个门外汉,然后就开始继续手头的工作。
刚才发生的事,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实际上大脑如同一个广播站,不断地在对外播放自己的想法。
大脑虽不是电子元件,但却是用电流传递信息,强度并不小,毕竟大脑是一个耗能的器官。
无需物理侵入大脑,只需要外部传感器,捕捉泄露出来的电位信号这项技术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市面上的仪器多得是,不过结果全靠猜,准确性远不能商用,所以测谎仪也没有法律效用。
克里夫按照现代的话说就是一个老技术宅,不善于沟通,甚至不知道什么样的场合,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很快就把作为客人的贵鬼晾在了一边。
贵鬼从之前的光怪陆离中缓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来这个地方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立刻盘算起如何继续开口,她先是对克里夫的状况表示关心,
“教授先生,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一个人来完成吗?这样未必也太累了。
比如喂老鼠什么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随时提供更多人力。”
克里夫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敷衍道: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培养一个称心的学徒太麻烦。”
同时一边习惯性地伸出了一只手,等待身边的机械手臂递过来相应的工具,但这次机械手臂迟钝了一段时间,克里夫明白有人生气了,又自言自语道:
“在几十年前,那边的研究所内,人特别多,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在尽可能完成他们的遗愿。
但我并不孤独,因为有他们的劳动成果陪着我。”
翻译刚结束,贵鬼算是看出来了,里多夫这个人虽然很热情,但并不了解其他人的想法,只在乎自己的事情。
不过情商比较高的贵鬼,还是能轻松分析出,这是因为里多夫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又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导致了他孤独的性格。
于是贵鬼不慌不忙边看着里多夫工作,边听着他的述说,时不时点头并简短回应两句。
贵鬼除了督促里多夫的目的以外,之前还接到了梁实诚监视里多夫的要求。
最终得到了里多夫的好感后,她才开始渐渐尝试步入正题,而且表现地特别有耐心,
“不错,我想你差不多应该向世人证明你的能力了。
我相信你是一个有一些包袱的人,不会甘心一直默默无闻。
刚好现在公司那边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可能需要耽误你一小会······”
看起来贵鬼没有说错任何话,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负责翻阅的语言,似乎不高兴了,它已经忍耐了许久,终于罢工。
“诶,我是个初级人工智能呀,你说话可以别老是用什么,差不多,有一些,一点点,一小会,这的模棱两可的话吗?
你知不知道,模糊运算是非常消耗内存的,我都快要宕机了。”
里多夫教授见状突然丢下手头的工作,并重启了翻译程序,随后它又恢复了礼貌而机械性的语气,继续不带感情地作为一个翻译。
里多夫通过一个非常老式的没有背光的液晶屏,查阅了一下程序记录,大致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端坐在椅子前,面向贵鬼,礼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