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重返龙骧将军府,陈青阳总觉得这洛阳公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秦洛直接走到陈青阳面前,面无表情道,“我的名字叫做秦洛,乃承天洛阳公主,你是何人?”
陈青阳内心嘀咕,丫有病吧,但面上还是恭敬道,“回公主殿下,在下武侯世子陈青阳,军务府正五品军机参事。”
听到陈青阳的回答,秦洛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重新与陈青阳对练起来。
陈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个下午,陈青阳和秦洛并没有因此分心,该是如何修炼还是如何修炼。
晚上,陈青阳直接跳到药缸里面,不理会跟过来的陈义,陈义知道陈青阳在和他赌气。
怎么着,有些事情我连公主殿下一个女孩子家都不如,都必须瞒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呗。
知子莫如父,陈义知道陈青阳一定是这么想的。
武穆披甲执枪站在门口,好些年了,他又一次如此慎重地亲自来做这对父子的侍卫。
房间内,陈义席地而坐,眼睛透过门窗望向远处,自顾自轻声道,“青阳,有些事情为父不告诉你是为父无能,怕你伤心。”
毕竟是父亲,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陈青阳问道,“有人对我在皇宫三年生活的记忆动了手脚?而且来头极大。”
陈义有些自豪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聪明。你放开来猜是谁动的手脚?为父在呢。”
陈青阳对陈义翻了个白眼,然后严肃道,“事关公主殿下,就算是白爷爷都不能擅自作主张,我哪敢猜。”
无声胜有声。
白眉乃皇宫地仙供奉,对于有些事情的决断权甚至超过了朝中那些一品大员,白眉都不敢决断的事情,那一定是圣皇陛下的主张。
陈义再次点了点头,轻声道,“实际上你比洛洛要小一点,大概两个多月的样子。”
陈青阳不明白陈义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陈义接着说道,“洛洛的成人礼是在洛阳演论上,所以这一届的演武、论道的前三甲都只能是承天门下。此前洛洛分给你的承天气运,你要慢慢还回去了。洛洛比你命苦一点,她身上的真灵丝毫不讲道理。”
一席话陈青阳只听懂了真灵二字,转生真灵。
“我说公主殿下的修行怎么如此神速,看来是转生真灵要觉醒了?”陈青阳此前为解决自身体质问题而翻阅的大量书籍此时起到了作用,只是气运一说玄而又玄,陈青阳不懂。
像是父子同心,陈义轻声道,“所谓气运,人之所向。武穆本来早就可以成为西凉明面上的陆地神仙的,所以现在的西凉武运全在不仅天赋旷古绝今而且师出名门、集百家之所长的武侯世子身上。”
陈青阳明白了,天下气运都应该是圣皇陛下的,自己这个武侯世子的名号只是一种气运归属的寄托。
慢慢把公主殿下分给我的气运还回去?陈青阳心中默念陈义的这句话,像是因果循环,他不明白。
如何还?他只听说过身死道消,也对,自己也没几天可活了。
“别多想,洛洛需要承天气运镇压真灵,你不需要。”陈义的声音突然有些忧伤,“青阳,我知道你知道你的母亲并没有死。”
陈青阳忽然愣住,很多年了,这是陈义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郑重地提到自己的母亲。
“你的母亲乃北狄王朝长公主殿下,她叫凌霜,北狄神皇凌岚是她的亲弟弟。”陈义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捶在陈青阳的心口。
多少年了,陈青阳对于自己的母亲有无数的幻想,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母亲的身份会是那么特殊,他现在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和恐惧,因为承天与北狄之间可以说是大战一触即发。
陈义拍了拍陈青阳的肩膀,宽慰道,“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我把你母亲抢回来,在那之前,你要做好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风暴。”
陈青阳的内心充满了斗志,自信问道,“什么风暴?只要能让我见到我母亲,天塌下来我也顶着。”
陈义缓缓道,“杯酒释兵权。”
一个月时间悄然而逝,秦洛先天境大乘的修为算是巩固下来,陈青阳也比之前更加内敛,两个人对于天谕的把控、真气的运用在先天境内连武穆都跳不出毛病,而这些都只是一个月的成果。
天才和努力一旦搭档起来,事半功倍。
今日的承天王朝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洛阳郊外小华山周边不日前刚刚完工的建筑及京城各处,都多了许多修为高深的修士,熟知内情的人知道,这是大内府右仆射三司联动,意味着洛阳演论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