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侍卫来报:“大将军求见圣上!”
“宣!”
刘宗敏进帅帐后见了李自成也不施礼,一屁股坐在圆凳上破口大骂袁宗弟,甚至把中军阵亡两万人的责任也推到了袁宗弟头上。
抱怨完了,刘宗敏双手一摊:“请圣上免去袁宗弟右军主将之职,否则我中军将士不服。”
“哈哈……宗敏你可是我们大顺的老资历,岂能和他人一般见识?”
李自成吩咐侍女斟茶,亲自端给刘宗敏:“袁宗弟战功卓着,就这样免了他何以服众?这件事说起来你也不对啊……”
刘宗敏露出恼怒之色,并没有接李自成递来的茶碗:“我为大顺抢夺城门,麾下将士阵亡两万,丁千里以身殉国,我何处不对?”
牛金星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将军,我来说几句可好……”
“滚!”
气头上的刘宗敏并没有给这个大顺左丞相脸面,“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着圣上打天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本将军也轮得到你来教训?”
牛金星忍着怒火,冷笑道:“我是大顺朝廷的左丞相,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这话可是有污蔑大顺,污蔑圣上之意啊!”
“你放屁!”
刘宗敏拍案而起,“你躲在袁宗弟帅帐后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这是我跟袁宗弟的矛盾,你少掺和!”
“简直是恃功自傲!”牛金星气得拂袖而去。
刘宗敏再次坐下提出要求:“我就不跟姓牛的一般见识了,但袁宗弟的右军主将必须免去,否则我无法向将士们交代。”
李自成逐渐露出不悦之色,本来和蔼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北京城尚未攻破,你们便差点引起军中械斗。此事你们二人皆有过错,各自罚俸禄三个月。”
“好、好、好!”
刘宗敏气得脸色铁青,霍然起身,拂袖而去,“请陛下把我的大将军免去吧,我刘宗敏大不了回老家打铁!”
刘宗敏走后,军师宋献策与李岩一起进帐规劝道:“圣上息怒,如今大敌当前,当稳定军心,切不可与大将军一般见识。”
李自成叹息一声道:“唉……朕处处忍让,甚至是庇护,他刘宗敏是得寸进尺啊,而且见了我……朕从来不施礼!”
“可能大将军与圣上出自同乡,往日情深才不拿圣上当外人。”
李岩替刘宗敏辩解,一心为大顺筹划,“臣以为圣上不如今夜设宴,召刘、袁二将,以及其他三军主将来这里共饮。一来化解二人矛盾,二来共同商议如何对付这拿大锤的奇人?”
李自成忧心忡忡,在帅帐中来回踱步:“是啊,一个人一匹马,杀了一下午,把我军锤死了三万多人,这是个什么妖怪?如何应付?”
“我听人说此人虽然力拔山兮气盖世,但好像脑子不太灵光,当智取、智取啊……”白白胖胖的宋献策指着脑袋向李自成献策。
“来人,设宴!”
李自成对于两位谋主的建议表示赞成,传令设宴,一边让人把牛金星找回来。
气炸了肺的刘宗敏快马加鞭返回中军大营,进了帅帐后就破口大骂:“好你个黄来儿,当了皇帝就给我摆谱是吧,老子不伺候了!”
刘宗敏传令下去,十四万中权亲军全部拔营后退三十里撤到居庸关,把北京让给其他四军来打!
几个稳重的将领询问原因,刘宗敏添油加醋的道:“黄来儿说我们中军和右军抢功劳,耽误了破城计划。
要免去我的大将军职位改封袁宗弟当大将军,还要扣我们全军将士三个月的俸禄。
此外,还要我率三军将士向袁宗弟赔礼道歉……”
刘宗敏手下的将领闻言一片哗然,纷纷破口大骂:“狗日的袁宗弟搬弄是非,要不是我们中军所向披靡,说不定大伙儿现在还在大同呢!”
“咱们不伺候了,把北京让给袁宗弟来打!”
“后退到居庸关,谁敢不听大将军的命令,休怪我田虎刀下无情!”
在刘宗敏和部将的鼓噪下,十几万中权亲军纷纷收兵拔营,拆除阵地,准备向西撤退到居庸关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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