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酒吧里此刻早已人满为患,重金属音乐充斥着龚浩和谢红妆的耳膜,似乎带起他们的心跳都在随着节奏律动,砰砰作响。【△網w ww.Ai Qu xs.】
龚浩喜欢这间酒吧的名字,梦呓。
梦里说着胡话,就如同醉酒之后的痴人说梦。不要脸不要皮的谈论着天高地远,只会一夜缠绵的许下山盟海誓,浪荡不羁的嬉笑怒骂。
这就是以前龚浩的生活,如今再度回到这个地方,却是大有不同,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一腔豪迈无处撒野的快递小哥,而是堂堂地府三级快递使者,兼巡游使。
当然最好的还是这杯酒,与素昧平生的他或她喝上一杯,敬那子虚乌有的缘分,或者是“天涯沦落人”的哀愁。杯酒过后,他们依旧陌生,只是在这个漫长得可怕的夜里,好歹多了几分转瞬即逝的温柔。
只是这些都变了,谢红妆看着龚浩的眼睛,眼里有追忆,有微笑,有深情,往龚浩边上挤了挤,说道。
“浩哥哥,你想喝醉么。”
龚浩皱了皱眉,嘴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说来有些可笑,他在这间酒吧度过了很多个夜晚,却很少真正的喝醉。倒不是他酒量多好,而是龚浩兜里揣着的几个“钢镚”实在有些羞涩。
“想。”
龚浩有钱了,但已经很少喝醉了,这个夜里,也许是被音乐带动,也许是被舞池中疯狂的男女感染,他很想喝醉一次,他不怕醉,有谢红妆陪在他的身边。
龚浩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桌子的酒,红橙黄绿青蓝紫,所有颜色都来了一杯,这叫什么,这叫情调,这叫享受。
龚浩拿起酒杯,递到谢红妆的面前,看着她没得不可方物的面颊,很是满足的大笑一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红妆,你说临江城这个地方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让这么多的人趋之若鹜,让这么多的人甘心在这个地方挣扎打拼,就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轻言放弃。”
龚浩有些醉了,或者说是去了老巷,去看了紧锁十多年的老宅,让他已经压在心底很久的话突然冒了出来。
谢红妆看着龚浩,端起桌上的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这个时候的龚浩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都要深沉,抛开了所有的玩世不恭,这是龚浩给她的机会,走进他心里的机会。
“我想这里有的或许就是纸醉金迷,或许就是灯火辉煌,或许就是寸土寸金,或许就是潜藏着的无限商机和太多人的梦想。”
这就是谢红妆眼里的临江城。
龚浩愣了愣,有些惨淡的一笑。
“可是还有很多人的梦想还未启航就已经折翼,这里是发财的宝地,也是埋骨的坟茔。”
今天龚浩怎么了?!
谢红妆有些看不懂,龚浩这个话是在说谁,是那个女人么。
“浩哥哥,可是你已经成功了啊。”
龚浩已经成功了,这是无需赘言的事实,龚浩也这样以为,只是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比如他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母亲,不是行踪,而是生死。
夜色渐深,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龚浩的身上,寒意瞬间侵袭,龚浩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黑啤,仰头一口喝掉,她的脑子已经有些微微昏沉,他的酒量真的是一塌糊涂。
此时的梦呓酒吧显然已经到了高潮,如同女人的抽搐和微微痉挛一般,忘乎所以,沉醉在这耀眼闪烁的灯光之下。龚浩点上了一支烟,放在嘴边,如同深呼吸一般,看着烟草迅速的燃烧,微微的火星,还有这独特的气味混合着女人身上的浓烈香水味道,夹杂着汗液和酒气涌入鼻中。
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摆着腰肢肥臀,妆容冷艳,穿着暴露的女子在嘻嘻哈哈的男人中间搔首弄姿。说上几句轻佻艳俗的情话,摆出几个挑逗暧昧的姿势,让这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彻底沦陷在她们的风情之下,俯首称臣。
龚浩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前他想做的,不能做,如今能做,却很少会做。
他是一个放肆的家伙,例如,挽住谢红妆的腰肢,突然一拉,直接抱着谢红妆冲到舞池之中,紧贴着她惹火的身躯,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我们也学着他们这样跳舞。”
跳舞?!
这么多人,在这么拥挤的地方。
谢红妆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龚浩的语气和态度都不容她犹豫,狡黠轻轻挪动,跟随着龚浩的节奏扭摆摇曳。
“浩哥哥,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突如其来的一问,瞬间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龚浩听得很清楚,微微一笑。
他再有自信,长得再帅,像谢红妆这样的女人都不可能在最开始就对他情根深种,何况当他对付独狼和哑七的时候,谢红妆是挣扎的,或者说她是在等着龚浩亮出更多的筹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龚浩很确定,谢红妆此时此刻,已经疯狂的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