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宾心底觉得好笑,脸上还要保持着认真之色,故作不解地说:
“你都看着呢。我就这样,这样,再这样。然后,你就拿走啦。”
沈悦宾说着还故意还原一下刚刚的动作。而后,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恍然大悟,
“你把它弄坏了?!”
张景淳气的脸都绿了,可是,东西在自己手里坏了。看都不用看,一粒粒都不是。全是粉尘!
这小子,
也是妖孽!
“不许跟着我!”
张景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和他同行,直接咆哮着。飞奔着前去找赢丽笙。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也许,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这东西的成分还可以保留一些。
身后的小卫们一脸迷茫。
沈悦宾眼底笑意很浓,嘴上却嘟囔:“我也是来送礼的。”
·
初兰殿。
月升东方,犹如一轮银盘。
月光如水,洒了一地。
斑驳的树影前,站着双腿颤抖的婴宁公主。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叔皇赐给自己的嫁妆。怎么转眼就成了晓王府的东西了?
谁都知道,只是玉龙公子的元帅送来的妆奁。从城外的帅营出发,一路上招摇过市。浩浩荡荡的运抵皇城宫禁。再有江城总管亲自挑选了送来。
为什么?
一转眼,就被母妃带离宫廷?
母妃,你这是为我吗?
哼,
哬,
哈,
我谢谢你!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是无尽的失望。
月光的清辉越过她的身影,洒满整个院子。
惠宁公主缓缓走来,从她的身后,缓缓地抱住她。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感受着世间为数不多的温暖。
“她走了?”
婴宁公主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她以为,她不会再流眼泪。可是,当这个温暖的怀抱拥抱住的瞬间。她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曾静无数次问过自己,母妃为什么讨厌自己?
就连那个最应该讨厌自己的君夫人都不曾嫌弃过自己。为什么,讨厌我的人偏偏是给了我生命的人?
“她喝醉了?怎么出宫的?”
婴宁还是担忧赢丽笙,虽然她是她的心上人。可是,她和他发乎情,止乎礼。总不该被人那么对待。
惠宁公主轻声说:“神医硬闯泰安殿。把人带走了。说是军务紧急,不容的半分等待。太皇太后虽然不满意。也无奈。她也不愿意招惹许帅。军中无小事。谁人也不能耽误军中之事。”
“金羽殿的那人,醒了么?”
婴宁公主靠在惠宁怀里幽幽说道,
“她可是最不愿意看见我们回来的人。”
惠宁笑了,把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说:
“傻丫头,这回她可是有了把柄在你我手上。别忘了,叔皇可是把那灵人撵走了。”
婴宁公主苦笑一下,把心地的秘密分享给她:
“惠宁,你是真不知道,这个皇宫谁做主。只要她想,叔皇也是他的傀儡。”
惠宁大惊,四下观望,除了一轮月月,再就是这初兰殿的花草树木了。颤声说道:
“别胡说。这是要杀头。”
婴宁笑了,仰起梨花带雨的脸,目光无神的看着夜空,委委屈屈的说: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婴宁,皇家儿女谁人不知她是御虫师?”
惠宁满眼恐惧,小声说,
“听我的,在你出嫁前,继续忍着。”
婴宁这一次没有答应。
她不想忍了。
虽然白家很好。
那里的人对人不热情,也不冷漠。没有曲意讨好。也不故意设计。只要自己不做越礼之事,这个儿媳,整个白家都得认。
可是,
那又如何?
嫁入白家,便是给那些人搭建了一个,可以近距离走进那孩子的机会。
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怕是他们都想靠近的!
她不是拥有万千宠爱。
她是尊贵无比。
什么样的宠爱都会有筹码。只有权利无有。
玉龙公子,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期盼。可是,北门一事已经断了我的期盼。离开北门的你,一定过得不好。
许帅为你的安危,已经向惠坤宫低头了。
叔皇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我身上的美人蛊,还是会在某一个我不知道的时刻,重新种回来。
我是婴宁。
我有心。
我不愿意做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