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颜满眼慈爱,看着双双跪在面前的人儿,心里升起一阵酸楚:若是当年他不那么绝情,我何苦这般孤单?
百炼成钢的神色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俨然一个心怀慈爱的长辈看向二人,尊贵的身躯微微前倾,笑问:
“宁儿,这就是你的驸马?”
婴宁害羞的点头,“启禀老祖母,正是他。”
“嗯,好,温文尔雅,一表人才。啧啧,真不愧是仁帅的儿子,当真是人中龙凤。”
慈颜不住的点头,对点苍赞不绝口,却绝口不提让二人起身之事,两人就那么跪着。
“陛下,你这是为宁儿寻了一门好亲事。宁儿也不小了,女大不可留。该心急了。按理说该是让他们成亲了。”
婴宁面色一喜,娇羞更甚。
白正宇心里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许莫将酒杯举到唇边,静静地看着这个看是柔弱后宫美人:
能把沈家几代人撰在手心里,不会只有这点能耐?
薇姿夫人喜上眉梢,“那是当然。今日的擎天山可是三喜······”临门。
蕴成君主一听就知道自己这傻夫人又被算计了,抬起的胳膊停在了半空,立刻满脸痛苦的说:“哎吆,夫人,抻着了。赶紧给我揉揉。”
“你······可真会挑回时候!”
薇姿夫人咬牙保持得体的笑,不紧不慢的起身,不慌不忙的给他揉搓,用力极大,揉的蕴成君主直咧嘴,
“夫君,这力度可好。”
蕴成君主忍着夫人的趁机报复,笑容可掬的回道:“好,很好,非常好。”接着低声讨饶:“夫人,你看清楚了——还有俩个人跪着呢。”
“我又不瞎,哪里看不见!”
薇姿夫人笑容依旧,声音冷淡,“沈城韵,别在今天耍花样!我可是很看好他们的!”
蕴成君主说:“谨遵夫人敕令。”
“宁儿,这脸······怎么回事?”
慈颜太后端详了一会儿,沉思片刻,疑惑的问道,“何人大胆敢于对我皇家公主无礼?告诉哀家,一并治罪。”
坐在丙子位的婉宁吓得冷汗琳琳,双手紧握着筷子,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婴宁。
白正宇再次一礼,温宛的说道:“玉龙代替她谢太皇太祖母。”
婴宁在这一刻想起了内刑司的苦楚,不免为婉宁公主担忧。思虑一瞬,小心翼翼地回答:
“宁儿谢太祖母护佑之恩。只是此事并非他人一人之错,宁儿亦是有错。恳请太皇太祖母赏赐宁儿一个恩典——饶了那人的处罚。”
慈颜静默的看着白正宇,白正宇这才仔细看向身边的女子,脸上深深浅浅几道抓痕,红红的带着血迹,纵使被修颜膏涂抹,遮掩,依然清晰可见:
“玉龙恳请太皇太祖母主持公道。”
“?!!?”
婴宁:
他是在乎我的?
纵然是传言属实,他的心里也是有我的。
许莫眉心微拢,放下手里酒樽,静静地看向这里。
沈城韵有点小惊讶,“他是在乎宁儿,还是担心苍天颜面有损?”
薇姿夫人面色一冷,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沈城韵,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非也,朕是替宁儿担忧。”
沈城韵微微摇头,正色道,“他若是心疼宁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若是因为苍天颜面······夫人·,这桩姻缘恐怖生变故。”
薇姿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心知这些是实话。生生、玉龙青梅竹马,感情笃厚,若是再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宁儿可就危险了。
“你想怎么挽回?”
“哎呀,现在是静观其变。生生那丫头不是后宫女子,若是贸然指派一个婚事给她······浪谷谷主还不起兵造反?”
蕴成君主想到这头就疼,
“还有我那师兄,爱徒心切。看着不把这丫头当回事,实际上稀罕着呢!若非是为夫捷足先登,这玉龙啊就是浪谷少谷主的······”
“哦,你承认自己设计了师兄?”
薇姿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卑鄙。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你瞧你说的,那时的玉龙还不认识生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