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群衣着褴褛的百姓,用独轮车推着一个个木箱子由西向东而去。
天上的流星时不时的飘过来,每飘下来一枚流星,雾通镇便会被多炸出一个深坑。
这样的灾年,可谓是千年不遇,百姓趁夜逃难也是情理之中。赢丽笙这样想,楚江雪更是这样认为的。
“时间长了,记不住了。”
楚江雪不愿意提起那晚的事,孩子都被吓得半个月不敢吃红色的东西。该是多害怕呀。她还那么小。
“那天你也在呀,为什不是我问你?我可是你们三位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嘛?”
“不说算了,本少主还不稀罕知道呢。”
赢丽笙不屑的打击她,抬手指指天空里手忙脚乱的对付流行的展潇潇,“楚大将军,这么厉害,为何不上去帮帮她?”
“她是什么人?用得着我帮?”
楚江雪明知道自己飞不上去,干脆给自己找个台阶,“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
“两位姑娘,有没看见一个孩子,这么高。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非常可爱的一个孩子。”
一个衣着华美的夫人,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脚上的鞋都跑掉一只,揽着楚江雪,赢丽笙焦急的询问,一手比划着,刚刚过膝的高度,
“那是我儿子,今年刚满三百岁。知道雾通镇不太平,我说不回来不回来,那个挨千刀的就是不听。一定要给他的母亲过两万岁寿辰。这下子,完了,我儿子不见了·······呜呜呜·”
妇人说着哭了起来,衣袖掩面的同时,眼角滑过狠凛,手中有粉末撒出来,空气里霓漫着一股异香。
楚江雪翻个白眼,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演。
赢丽笙拿出张景淳给自己的香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顺势抬手掀起一阵掌风,香粉随着掌风扑向妇人。
妇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涣散,身体疲软,缓缓地瘫倒在地。
一个衣衫褴褛的逃难男子,放开独轮车,慌张地跑过来,抱起妇人大喊:“夫人,夫人,你怎么啦?你别吓唬为夫,我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在失去你呀······”
男子衣衫破旧,肮脏不堪,怎么看也和那妇人搭不上边。
还没等赢丽笙,楚江雪二人开口制止,又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妪跑过来,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男子一顿敲,“放开我儿媳妇。你个登徒子,人牙子,恶贼子。我打死你······”
“老东西,你瞎了狗眼了,看清楚了,这是我夫人!”
男子不依不饶,更不与退让,与老妪扭打在一起。
“你个老妖婆,这是我女儿。都给我滚开。”
又一个老汉儿拄着拐杖赶来,与之前的二人打在一处。
楚江雪以为这事就此结束,没想到,来了一对八九岁的孩子,抱着妇人,喊着娘亲,趁着那三人打作一团时,把妇人拖上独轮车,吱呀吱呀推走了。
全城目睹着一切的楚江雪,怔愣许久,一手比划着,“她不是说她的儿子这么高么?那俩孩子是不是太高了。”
“那还等什么?追啊。”
楚江雪说着就要往东面追,被赢丽笙一把扯住,“别追了,我们还是去西面吧。”
“为设么不追?他们······”
赢丽笙指指还在扭打的三人,楚江雪立刻闭上了嘴,叹口气,随着赢丽笙向着雾通镇西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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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林密的院子里,肖景坤看着小厮装好最后一个箱子,吩咐一声:“消除痕迹。”
有小厮将点燃火把扔进院子,直到看到院子里燃起纷纷大火,肖景坤才放心的押着一排车辆离去。
赢丽笙与楚江雪赶到时,只看见熊熊大火将院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