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阁外的天空还在下着色彩缤纷的花雨,紫薇阁内却是冷气深深。
许莫用凌波堵住了门口,张景淳为白正宇换药也得爬窗户。
为了自己的病人,爬个窗户算什么?
最让张景淳郁闷的是:许莫去而复返。
他在一旁自斟自饮,浅品香茗。
自己在这里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是怕那句话说错了被他挂在飞檐下。
“张景淳,转性了?”
他不说话,不代表许莫放过他,慵懒的声传来,张景淳再也憋不住了:
“许莫,许妖怪,你多大岁数了心里没数吗?啧啧,没看出来呀,你还是只喜欢吃嫩草的老牛!”
白正宇为他捏了一把汗。这位嘴上的封条刚消失三天,又来了招惹给他贴封条的人了?
“唉,张神医,非礼勿言。”
“哼,我有理有据,句句实话。”
张景淳挺直了腰杆,气势汹汹的说:“倒是他,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居然,把一个小姑娘的衣服给扒了。”
说完这句话,张景淳警惕的捂着自己的嘴,四下观看,确定没有树叶,花瓣会突然冒出来才放心。
“你说你队长大人,单身这么多年了,想找个暖床的人,作为男人理解理解。”
“但是,男欢女爱也得是你情我愿才是啊。唉,光天化日之里,众目睽睽之下,非礼百花城主。”
“许老三,你,败坏九凌关门风。该当何罪?”
张景淳一翻慷慨陈词,屋内的两个人同时黑脸。
“该当何罪?”
许莫眼里闪着危险的味道,把玩着手里的翡翠茶盏,懒洋洋的吹一口气,翡翠茶盏里的琥珀色茶水荡起细微的涟漪,“你说呢?”
张景淳立刻又怂了,一个劲的往白正宇身后躲,“你不可以仗势欺人。仗势欺人这种事只有那些恶霸,奸臣,邪恶之徒才可以做?”
许莫放下手里的茶盏,“哦,你是说我是好人。”
张景淳一伸脖子,瞪着眼睛,声音嘹亮:“不是!”
许莫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条案上,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就不是。哪有好人调戏良家妇女的!”
张景淳梗着脖子,直言不讳。
想起那件事,许莫突然头疼,嘶了一声,语气软软的解释:“我没调戏她。”
张景淳一看许莫气势温和下来,立刻从白正宇身后转出来,得意洋洋地指着许莫,“还嘴硬,衣服都撕烂了,一条一条的······”
“你还是那么多话。”
许莫抬手将手里茶水泼了出去,一道琥珀色的水流,径直在张景淳面前化作一条空中小溪缓缓流淌,“想要试试冰封这一款吗?”
张景淳满眼委屈的摇头,很识相的把嘴给捂上了。
“替我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花弄影不找我麻烦。”
白正宇立刻躺在床里,爱莫能助的看着他,“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我若是有注意,也不至于逃到这里。”
张景淳立刻很八卦的接上去了,“他小时候因为尿急,睡得迷迷糊糊去撒尿,回来时睡错了床。呵呵呵,结果,弄一个未婚妻。到现在他都不敢见人家。”
许莫无语了,拍拍脑门,“张景淳,你有办法?”
张景淳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良久,忽然,停下来,“没有。”
许莫长出一口气,那条在空中缓缓流淌的小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向张景淳,神医张景淳都没有来得及挣扎一下,嘴巴上就多出来一道晶莹剔透的茶色水晶封条。
旁边的矮几上,那刚刚换下来,已经被他整理好的纱带,忽而飞来,一圈圈把他包裹住,然后晃晃悠悠的向门口飞去。
嘭的一声撞碎那道光墙,再一次被挂在飞檐下和风铃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