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乾宗?给你面子才称你一声宗主,‘苏乌龟’的雅号,可不是老夫替你赚来的!”
不理会苏培哲愤怒的眼神,黑衣人高喝一声,
“儿郎们,好久没开荤腥了,这些雏儿,你们就当练手好了,杀!哈哈!”
此时剩下的黑衣人,无一不是好手,听到首领喊话,个个便似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冲杀起来。
乾宗这边,受伤的弟子们自觉挪到了后面,仍旧拼斗的,均是底子厚实些的,被为首黑衣人的话一激,也纷纷红了眼,只管死命挥舞着刀剑。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传出几声痛哼,令官道上本就静谧的气氛,多了些惨烈来。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只见那为首黑衣人猛地一记大开大阖的下劈,手中长刀直似一道匹练,兜头罩向苏培哲。
苏培哲抽身急退,长剑向上格去,刀剑相交,只觉空荡荡的不着力,便似一剑刺在了棉花上。
反观黑衣人,却已就势倒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口中已然喊道:
“儿郎们,乾宗不过如此!历练也历练够了,再杀下去,恐怕乾宗便要在江湖中除名了!撤!”
话音落下,人也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背上,兜转马头,当先沿来路而去。
黑衣人行事,似乎极有纪律,眼见首领离去,一个个毫不恋战,相互掩护着迅速离开。
周玉璋追上前去,一棍将一名黑衣人捣下马来,其余黑衣人竟不予理会,转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正如他们来时的毫无征兆。
其实除了周玉璋,乾宗弟子们之中,大多已无多少战斗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在苏培哲也及时下达了不许追击的命令。
这当口,苏培弘已然转了一圈回来,原本淡然的眼神,此刻却充满了哀伤。
“玉璋玉杰,抓紧查看大家的伤势!”
苏培哲知道,定是有弟子死去,否则,自己这个万事不萦于怀的兄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沉声吩咐了两句,与苏培弘走到了一边。
“死了七个弟子……”苏培弘声音低沉无比,眼神之中充斥着深深的痛惜,“他们可都是花一样的年华啊!”
苏培哲双拳紧握,即便已经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就坚如磐石的心境,此刻竟也隐隐有把持不住的态势。
深深吸了口气,苏培哲道:
“或许你们才是对的!隐居起来固然是好,可却不是长久之计!不经历厮杀,永远也成长不起来!总有一天,整个门派会消失在江湖中!”
“回去以后,我们几个老家伙需得好好计较计较了!对了,方才那黑衣人言道,说是看不惯我们乾宗,这却是从何说起?他们又是哪一方势力?”
又沉默了半晌,苏培弘才堪堪压下心中的沉痛,他想了想,道:
“能于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出手的,除了天煞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势力!”
“至于这些黑衣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想来必然与天煞门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我们也无需在这个上面纠结,当务之急是要将弟子们安全带回去!至于今后的打算,回去后再详细筹谋不迟!”
苏培哲眼神闪烁,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周玉璋也快步走了过来,眼圈微红道:
“禀师父、师叔,秦师弟他们几个……”
“嗯,知道了……受伤的都安排好了吗?”
“全都处理好了!那……我们是原地修整,还是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吧!叫大家伙儿暂且克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