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门大殿中,从出城查看现场,一直到赶往青幽洞对敌,再到木洛圻等人前去相助,但凡是觉得有用的信息,肖展均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
既然承坤兄已然言明,那自己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或许他心中另有打算吧,肖展心道。
话音甫落,肖展望了眼身侧双目隐现血色的李承坤,果然正如自己所料,这令人悲戚的过程,经由自己这个旁观者讲出,李承坤的心绪,确是比预料中要好上许多。
再看看殿内,相熟之人三三两两低头私语,便是曹翎与吴正骁,虽未交谈,那震惊的神色也足以证明心中的不平静。
二人原本也是派了人跟踪李承坤的,谁料属下均是在那树林中探听到一些消息后便即折返,后续的事情全然不知,此时听得肖展一一道来,也难免心生疑虑。
不多时,只听一道声音响起:
“承坤兄请了!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李承坤收敛情绪,抬眼向说话之人瞧去,随即抱拳道:
“不敢!汪宗主但讲无妨!”
正是此前率先开口的汪姓老者,此人乃云水宗宗主汪景元,相貌清癯,年轻时俊朗潇洒,着实迷倒了好些少女。
到得年岁渐长,颌下留得一部长须,直至胸口,花白相间,端是有一份出尘的意境,因此在江湖上得了个“美髯王”的雅号。
只见他右手捋了捋那飘逸的长须,似是又将言辞斟酌了一番,才道:
“方才肖门主言道,与诸位兵刃相见的,乃是那已消匿多年的独行大盗乔七,这点自是毋庸置疑,那么怎地又与所谓的西域牵扯上了?逻辑上似乎不太相符啊!”
李承坤皱了皱眉,还未讲话,便听肖展提高了声调道:
“美髯王怕是贵人多忘事,忘记了肖某方才所言,在那林中被毁树木上留下痕迹的,便是西域之人所使的剑镗!”
“非也非也!肖兄切莫生气!”
汪景元摆摆手,又习惯性地捋捋长须,脸上似带着笑道,
“依在下想来,问题便是出在这里!仅凭那疑似什么剑镗的武器留下的痕迹,肖兄怎就断定有西域之人牵涉其中呢?且不说肖兄无法确定那是何武器,即便确定了,又怎能说明就是西域之人所使呢?”
听得这番话,殿内已有人微微点头,显是认同汪景元所讲。
“那武器乃是青幽洞弟子马康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肖展厉声道,心中生气,面庞也因此憋得发红。
“汪宗主此言差矣!以两位掌门的不俗阅历,判定当与事实相去不远!至于那剑镗,起码近百年来,我西北之地已鲜有人使!”
见汪景元顾左右而言他,苏培哲皱眉道。
他与木洛圻已然详细交谈过,综合乾宗深厚的底蕴和他自身不凡的见识,他相信肖展当时分析得丝毫不差。
汪景元只淡淡地扫了眼苏培哲,便即摇摇头,似是不愿与肖展起争执。
这倒是让苏培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好在多年来的养气功夫没有白废,对汪景元的无视,他也不去在意。
“许是马师弟慌乱之下,瞧错了也未可知啊!”
又一道年轻硬朗的声音接口道。
“原来是吴世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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