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又是哪跟哪啊……”
被夫人数落的如此不堪,被拿来做对比的又是个年轻小伙儿,而且人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饶是南天邪脸皮极厚,此时的老脸也变得赤红无比。
“我干什么要多嘴啊……怎么着我也是你夫君哪!这都几十年了,也没见你多不待见我吧?”
“再说了,当初咱们二人相好的时候,你不也说,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么?现在倒好,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数落我,骂得我体无完肤,真真是……这叫我以后可怎么做人?”
当然,这些话听起来极具气势,将某人此刻的憋屈心理表述得淋漓尽致,但南天邪是决计不敢当着王怡竹的面说的,只能自己在心里悄悄嘀咕罢了,而且脸上还得做出一副“夫人教训得极是!”这样的表情来,委实难能可贵。
木洛圻一脸的好笑,他当然知道王怡竹如此说,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一种另类的相处方式,倒无关自己什么事,因此也不插话,只是偷偷笑着,偶尔看一眼一脸尴尬的南天邪。
南天邪很清楚眼前的情势,即便木洛圻出声笑自己,自己也是万万不可回嘴的,倒不是怕木洛圻怎样,因为自己夫人这关铁定是过不了的,她肯定得帮着眼前这小子收拾自己。
所以虽然知道木洛圻不时偷偷笑自己,还只能忍着。
“哼!来日方长,以后有你小子好看的!别叫我逮着!等你跟曹家那小丫头在一起,看老头儿我怎么埋汰你……”
想到这里,南天邪竟觉得十分期待,心情也即时变得欢快无比。
房间是上房,会客厅、餐厅等自是一应俱全,才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有店小二将酒菜一一端了上来,果然比较简单,只有一壶酒,三个下酒小菜和三个热菜,都是些家常小炒。
三人坐定,木洛圻提起酒壶斟了三杯酒,复又站起身,真挚地说道:
“两位前辈胸怀正义,解救武林同道于危难之中,且不求任何回报,此等侠义之举,实乃我辈楷模!洛圻厚颜,借两位前辈之美酒,在此敬两位前辈!”
说完将手中酒杯又向上举了举,随即便一口干了。
“傻小子……哦不,小兄弟,不是老头子我夸口,这种事对我夫妻二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人在江湖,遇不平之事本就当拔刀相助,虽说不可能解救多少人多少事,总归能救多少是多少。既有这个能力,为何要袖手旁观呢?”
南天邪信口又将木洛圻称作“傻小子”,好在及时收口,变了个称呼。
嗯,这还不错,总算是说了些正经的!王怡竹很为夫君说的这番话感到满意。
“再说了,今天我们原本也没帮上青幽洞众人什么忙,倒是小兄弟你,才起了大大的作用!”南天邪郑重道,
“而且若非是小兄弟你,我夫人恐怕……所以,该是我老头子敬你才是!”
说着,南天邪将手中的酒杯向木洛圻的方向一推,又端到嘴边,头一仰便“咕嘟”一声喝了下去!
“这天大的恩情,老头子是欠定你小子的了!哈哈……”
一杯酒喝下去,称呼又从“小兄弟”变回了“你小子”……
一旁的王怡竹柔柔地看了眼难得正经的夫君,眼中满是爱意,却没有因为他对木洛圻称呼的改变而生气。
王怡竹将木洛圻单独留下,本就是要为感谢木洛圻的援手之恩。
她以为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夫君已然忘记了上午的事,不料他非但没忘,而且还记得这么牢,先自己一步向木洛圻表示了感谢。
王怡竹清楚地知道,自己夫君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正经,说起话来更是东拉西扯,说不到点子上,但他乃是武林中实实在在的成名人物,亦且本身性格所致,极有傲气,如方才般向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后辈郑重敬酒致谢,实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