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坤听到木洛圻的质问,内心惭愧之意更浓,面色微赤,略显无力地辩解道:
“不是这么回事,我这不也是为了她们母子的安全着想么……”
见木洛圻的脸色仍有些不悦,便又急忙道,
“我那时只想着宗门内危险重重,带她们回去必定会出事。再者,她当时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也是不宜跟着我长途奔波……”
“你接着说吧,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木洛圻想想李承坤当时的境遇,或许洞主之位对那时的他,吸引力远远大于妻儿吧!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几年,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只是不满他的做法,又何必怪责于他呢。
李承坤现如今也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感到不齿,倒也不介意木洛圻对自己的不满,脸色稍缓,接着回忆道:
“我将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寻了一处农家将她安置下,并嘱托她好生待着,我夺得洞主之位后,便去接她回去,之后我便匆匆赶回了山门。”
其实当初的情形远非如此,那少女双亲已逝,又与他未拜堂便怀了孩子,对他的依赖当真无与伦比,他说了实情后,那少女坚持要跟他一起回去,他使尽了手段才勉强将其留了下来。
只是他虽与木洛圻接触较少,却也多少了解了木洛圻的性子,见木洛圻神色不愉,哪里还敢将实情说出来。
“后来呢?”木洛圻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做了洞主,将手中的事务安排妥当之后,便急忙去寻她。谁料到了地方,那农户告诉我说,她生产的时候因为难产,已经……去世了……”
李承坤说到这里,面容悲戚。
木洛圻看得出来,这却是出自真心,非是做作。
“怕是她心中抑郁,终日不见你去寻她,伤心之下才导致难产的吧?”
即便李承坤为当初之事后悔不迭,终日忏悔,心里未必就是快乐的,但木洛圻还是忍不住刺激了他一句。
“这……”李承坤面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他其实早也想到过这样的原因。
毕竟妻子年纪轻轻,就已然有了父母被强贼杀害的惨痛经历,他于危难之际解救了她,也给了她关怀与依靠,可心灵上的创伤,又怎是一时半会可以抹去的?
谁知他更加看重洞主之位,在她仍需呵护和照料之际离开,可以想象妻子当初的无助和彷徨……
只是内心深处一直不愿承认,此刻听得木洛圻一言点了出来,想起当初自己离开时她眼中的绝望,心口便如大锤猛击一般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木洛圻眼见李承坤伤心的模样,至少说明他对那少女是真心的,没有始乱终弃。
但面对不同的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又怎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苛责别人呢?
想到这里,木洛圻不禁为自己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感到懊悔,又开口宽慰道:
“洛圻胡言乱语,还请李洞主莫要见怪!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的,若是一味地沉浸在往昔的痛苦中,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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