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起来的还有自己的兄弟,也就是三长老苏培弘,可他临时有事,大家也没料到途中会发生这等变故。
还好木洛圻的表现远超自己的预期,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否则苏培哲还真无法向留守在宗内的其余长老们交代。
不过身为一宗之主,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仍没有在盛怒之下乱了方寸。
“桀桀桀……苏宗主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啊!”方才使剑之人,显然是此次偷袭行动的带头者,听声音年纪不小,不过他的话语中似是有着无穷怨气般,加之此时风势依旧,听起来甚为刺耳。
“竟然是你……”苏培哲愤怒的声音中透着惊讶,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不可思议。
“啧啧,带着一帮乳臭味干的小子,就想参加誓义盟会?”那人不给苏培哲说话的机会,继续嘲讽道,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的乾宗七秀呢?还有那几个老不死呢?想要去夺盟主?就这点人手怎么够看,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依老夫看,你还是跟你的乾宗龟缩起来的好!哈哈哈……”言语之间极为张狂。
木洛圻不明所以,但从那人几句话间,就说中了乾宗的痛处以及现如今的尴尬便已知晓,苏培哲不仅认识这偷袭之人,而且之间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等苏培哲说话,那人打了个手势,一群蒙面人搀扶着几个受伤的同伙,迅速向后退去,想是发现已经讨不了好,不打算再纠缠下去,行事倒是十分果断。
乾宗的弟子听了之前的话,却是个个义愤填膺,欲要向前追击。
不料苏培哲挥了挥手道:“都不许轻举妄动!”
众弟子急忙止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蒙面人嚣张地退走,只有那老者刺耳的声音和着风声传来:
“苏老鬼,咱们誓义盟会上见!老夫要将你做的黑心事公诸于世!到时定也让你家破宗亡!哈哈哈……”
一众弟子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苏培哲阴沉着脸,道:
“四长老,你跟玉杰各带几人将受伤的弟子带回大厅,顺便再查看下四周,看看还有无其他情况。”说完便背着手走进了庙宇。
木洛圻与向玉杰依令行事。
所幸几名巡夜的弟子只是被伤,没有一个伤重而亡的,并且四周也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在两人各自查完进门的时候,木洛圻突然发现,向玉杰似乎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木洛圻已经习惯了向玉杰对自己的态度,当下也没有多想。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跟苏培哲商量后半夜的巡夜情况,说不定苏培哲还有些事情要告诉自己。心里想着这些,人已经来到了大厅内。
苏培哲此时坐在大厅佛像下的一张木凳上,周玉璋苏玉荃等人守在两侧,众人均未说话,大厅里静悄悄的。
苏培哲见木洛圻几人回来,拿眼神望了望木洛圻。
木洛圻道:“回禀宗主,巡夜的弟子只是被击伤,并无大碍。另外,庙宇四周也无人迹,想是那些蒙面人都已经退去了。”
苏培哲点了点头。
见四周弟子们表情各异,都看着自己,受伤的几名弟子也只是小声呻吟着,于是道:“是一些小毛贼而已,已经没什么事了!玉杰,你去收拾一块宽敞的地方出来,先给受伤的弟子上伤药。其他人也莫要多想,大家尽早休息,下半夜就由本宗主与四长老看着,玉璋在大厅守着。”
一些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弟子,虽说脸色煞白,但见宗主亦是面色阴沉,都不敢说话,互相帮忙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并铺上薄毯,照顾受伤的师兄弟们歇息了。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给这些年轻弟子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一个个也没有了刚下山时的那股兴奋劲儿,更是无法安然入睡,只凑在一起静静坐着。
木洛圻瞥见苏玉荃看着自己,见她一脸的关切,又碍于凝重的气氛不好上前问自己,便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苏玉荃见状,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苏培哲将弟子们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心下暗暗叹息,却也知道,当前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身在江湖,迟早都要接触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去适应,旁人再怎么教,也教不出一个人的胆色和心理素质来。
向木洛圻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