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愿意有座大靠山,只有无依无靠的人才会自己坚强。
孙玉兰这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孙象对俞兴文这个外孙失望透顶,如果俞兴文有勇气向他挥拳头,也许他会高兴一点。结果现在这个样子,孙象连动手教育的心思都没了,随手把手中的木棍丢在一边。
送他过来的那个面貌清秀的服务员,异常机灵的搬来一张新椅子,然后把被孙象损坏的椅子撤走。
孙象对她笑着点点头,大马金刀的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从来没有惯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放松过教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他们会变成这么个样子。”孙玉兰看出孙象的不满,为自己失败的教育辩解一句。
她说的自然是儿子俞兴文和孙子俞向晨,老太也曾努力教育子女,但她的努力都成了空气。
孙象安慰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坏种,怪不到你头上。你就是运气不太好。”
孙玉兰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一些。”
接着她踢了踢还跪在地上痛哭的巨婴俞兴文:“好了!多大的人了,要点脸吧!带向晨去医生那里。”
孙玉兰发话了,几个保镖赶紧的抬起疼晕过去的俞向晨,又好说歹说把俞兴文也给劝走了。
这废物父子两一走,餐厅顿时清净许多。
俞笑月看看奶奶,又看看孙象,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孙象命令道:“吃饭!”
“哦。”俞笑月乖乖拿起筷子。
孙象对食物的需求可有可无,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偶尔也会尝尝。在欧洲的近百年时间中,他参加过许多次豪华晚宴,甚至是国宴,可他几乎没有吃过什么。
但是今天这一顿,尽管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孙象吃的格外认真。
特别是一盘韭黄炒鸡蛋,几乎被他一个人承包。
这盘韭黄炒鸡蛋,是孙玉兰特地为父亲亲手做的。她知道父亲喜欢吃她做的菜,因此五十多年了,头一次下厨。老太太不顾医生、厨师和服务员们的严重抗议,亲自择菜洗菜,上锅翻炒,端上桌子。她的年纪太大,只做了这些,就累的气喘吁吁。但看到孙象吃的狼吞虎咽,又觉得特别高兴。
“呵呵。”
看着看着,孙玉兰忽然笑了出来。
“奶奶你在笑什么啊?”俞笑月好奇的问。
孙玉兰答道:“奶奶记起了自己七八岁时的一件事。有一天我不想做功课,又担心被父亲用戒尺打,所以我就偷偷把戒尺藏了起来。”
“然后呢?”俞笑月好奇的问道。
“然后啊,父亲回来,到处找不到戒尺,就拆了一把椅子把我揍了一顿。”
“哇!太爷爷也太凶了啪!”俞笑月感叹道。
孙象敲敲桌子:“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哦。”
一顿饭吃完,孙玉兰敲敲桌子。一旁伺候的服务员立刻将杯盘撤下,另外两个服务员赶紧餐厅的落地隔窗,外面是一汪清澈的池塘,池塘里飘着几朵睡莲,水里游着一群金鱼。
老董事长喜欢在午饭后喂金鱼,这个习惯服务员们牢记于心。俞笑月把奶奶的轮椅推到池塘的栏杆边,一个服务员将乘着鱼饵的木盒端上来。
孙象和孙玉兰一人拿起一个,向池塘中的金鱼喂食。
“我要和孙医生单独谈谈,你们都退下吧。”孙玉兰淡淡的抬了抬手。
服务人员依言离开,俞笑月也站起来,向两人鞠躬离开。
只剩下孙象和孙玉兰,父女两人在暖和的阳光中闲散的投掷鱼饵,金鱼欢快的游来争抢,将平静的池塘翻起阵阵涟漪。
“你昨晚和我提到的CIA拿到了你的情报的事情,我今天稍微整理了一下。”孙玉兰首先开口。
她六个月前退休之后,陆合集团中有人将孙象的秘密情报交给了CIA,导致孙象在瓦莱塔的住所暴露。这是孙象启程回国的一个原因,无论如何,家中有人勾结外贼,必须调查清楚。
孙玉兰看着金鱼,继续说道:“在我退休后的第二次董事会议上,俞兴文将集团的数份秘密文件向股东们公开,其中就包括了你的绝密账户。一部分股东是我们的朋友,另外有五个股东有嫌疑。不过我已经没有精力进行调查,需要你自己进行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