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萧逸宸如期回宫,只是……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人,当然,更无人去问及原因。
玄山之顶,萧逸宸一席月白『色』长袍迎风背手而立,他微眯了一下眼眸,看着脚下的,是绵延万里的山川河流,薄雾蒙蒙,带着一丝的庄严,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属下参见主上。”混合着风,萧逸宸的身后传来一声低哑深沉的声音。
闻声,萧逸宸微微侧眸,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一席黑『色』斗篷的男人,面无神『色』,“起来吧。”
身后的男人闻言起身,微微抬头,他那张黄铜面具在红彤的夕阳之下显得份外的刺眼。
萧逸宸将视线转向前方,看着那夕阳渐渐的往下沉,直至沉入那丹青『色』的雾气之中……
沉默了片刻,他淡然开口,“王妃……”
“王爷不必担心,王妃近日一切安好。”铜面人带着一丝的疑『惑』,顿了顿,“只是王妃……让属下有些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拒绝属下送过去食物和『药』物。”
萧逸宸闻言眸子中闪了闪,而后轻笑一声,转身看着铜面人,“她不是普通的女人。”顿了顿,只见他的脸上稍稍有些沉重,不过……单单如此,是不足以取信于她的,与其让她猜,到时候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直截了当的给她答案。
顿了顿,只听萧逸宸哼笑一声,“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她的事了。”
“属下……愚钝。”铜面人回答的十分诚恳道。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萧逸宸淡淡道,“其他的,本王自有主张。”
“可是王爷……”铜面人似乎有些疑『惑』,“这样……妥当吗?”
萧逸宸微勾了一下唇角,“不要有顾虑,依照计划行事便可。”
铜面人垂眸,点头应声道。“是,属下明白了。”
萧逸宸随后转身,面对着已然渐渐暗沉的夜『色』,目中微微的『露』出一丝的恍惚和不安定。“如果没别的事你先走吧。”
“是。”铜面人随即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越发的沉寂,萧逸宸独自一人站在玄山之巅,顶着迎面吹来的寒风,他背在身后的手不由的握起了拳头。
深深的一声叹息,被无尽的掩藏进铺天盖地的夜幕之下,“洛子瑶……”声音低沉,带上了一丝的无奈和愁绪……
依靠在窗前熟睡着的洛子瑶,猛然从梦中惊醒,似乎有什么牵引一般,她的眼眸直视着头顶那道横梁,眸光有些呆滞,无神,定在某一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苍白的唇角,微微一颤,似是呢喃着什么。
额头的汗水,顺着几缕发丝往下滴,喘息很不稳,发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的神气。
三天了,她每每夜里被噩梦惊醒,梦中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执着长剑要杀她。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逸宸。
她现在就如同是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与外界完全隔绝,全然不知外界的任何一点消息。
屋子外全是身着黑『色』斗篷,面带银白『色』面具的人,甚至连一只苍蝇都恐怕飞不出来,更不要说打探什么消息了。
一日三餐和『药』,都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医仆送过来。若想要从她那里打听消息更是不可能的。
这个幕后的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她至今也猜不透其中各种缘由,甚至她也无法去理解,他将她软禁在此地是为何目的。
她一度的怀疑这幕后的神秘人就是萧逸宸,可是至今她也无法想到一个最最合适的理由去证明,甚至要杀她,可是为何?只是因为知道了一些本不该让她知道的事?
三天来,她不停的给自己调整心情,用最冷静的情绪去解释目前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可是面对着如同『乱』麻一般,错综复杂的事情,洛子瑶也不禁有些无力。
但是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个阴谋正在铺展开,而她则是阴谋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关键的一部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洛子瑶这才回过神来。哑仆又来送『药』了。
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和外界隔绝,其他的似乎没有她想象那么的糟糕,那个铜面人也没有再出现过,也无法从他口中得知外界的消息。
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可是……这般刻意的安排又有什么预谋呢?
只见哑仆小心翼翼的将漆黑的『药』汁倒到青绿『色』的玉碗中,贴心的为洛子瑶吹吹凉,而后端到她面前。
只闻得一股『药』味直冲到鼻腔,胸口一闷,突然胃中似有什么向上涌,有一种想推开『药』碗的冲动。
洛子瑶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转身避开了冲鼻的『药』味,弯下身,突然一阵的干呕。
哑仆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药』,上前轻轻的拍着洛子瑶后背,『露』出了一副的关切表情。
洛子瑶无力的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又弯腰一阵的干呕,她示意哑仆把『药』端出去,因为她实在对这『药』味难以忍受。
哑仆也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一点都不敢迟疑的将『药』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