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赫德和法图麦都很谨慎,为了防止敌对的部落去抄了自己的定居点,他们只会带上必要的人手,所以就算加上穆哈迪的人,也不可能超过七百人。就算单独面对疯马部落的援军,也嫌实力不足,不要说被夹攻会是什么下场了。
要是天蝎部落交代在这里了,提尔城失去一盟友,也许不算什么。自己丢了一百名士兵,到时候就没法向执政议会交代了。要是被议会认定为指挥失当,那下场可就凄惨了。
阿塔斯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迎面吹来的风也变得热辣辣的,穆哈迪灌了一口水囊里的马奶,吐出嘴里的果核,准备继续前进。
不久以后,汗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润湿了面巾。他的面颊也变得红润起来,沙漠中太阳的威力之大,即使擅长调整自己身体状态的心灵术士也不能完全免疫。
曾经有巫王试图统治城邦之外的大沙漠,他用他的魔法消灭了一些部落的酋长,但是更多的沙漠民站起来反抗他的统治,袭击他的征税官和圣堂武士巡逻队。许多平乱的军队旗帜飘飘的开进沙漠,最后却像阳光下露珠一样消失了。
那名巫王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直接统治沙漠的念头,他不可能一直离开自己的城邦,给其他巫王们留下下手的机会。“部落民有两样武器,弯刀和太阳。”自负的巫王在自己的征服记里写道,“两者之中,太阳更致命”。
马儿的嘴角吐出红色的气泡,它的肺叶已经破裂。
死一匹马,总比死很多人好。穆哈迪这样想着,继续毫不留情的压榨坐骑最后一丝力量。
到了傍晚的时候,那匹马终于不堪重负,前腿一软就轰然倒地。穆哈迪没有浪费时间,在它倒地前纵身跃下,然后用佩刀割开了它的喉咙。
马血很腥臭,但是至少它聊胜于无。少年俯身在马脖子上饱饮一顿后,还嫌饥渴,就把马肉一片片削下来,吮吸出其中的血液。
不算很好的补给,少年一边割下马肉收藏起来,一边想。马血太咸了,喝再多还是有点渴。
最后,穆哈迪用头巾擦擦嘴,然后解下了鞍具,带在身上,靠双腿走过最后的几帕勒桑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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