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有没有算一算,这样一来,我们每天的损失有多少?”范家财扫视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四个人。
“财哥,这要看帐怎么算了。”王金富拿起功夫茶杯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从表面看,全村103个工场,如果停工停产1个月,每天合计约损失100公斤冰毒和10公斤k粉的产量,按冰毒最低价格8000 元/公斤计算,每天损失80多万元,一个月损失2400万元。但是,我们不要忘了,如果被公安破案抓捕,我们不但要进牢房、被判刑,我们的产业也会彻底毁掉,那我们的损失就不是可以按月、按千万元来计算的了。”
“一停下来,全村人的生计怎么办?”范家财瞪大眼睛看着王金富说,“要知道,我们停的不仅仅是一个生产环节,还是全村的整个产业链。”
王金富知道,范家财的担心有道理的,东福村的制毒生产主要是通过到国内其它省份大量购进麻黄草和西『药』“康泰克”,再利用“康泰克”提取麻黄碱制造冰毒,而其中的很多生产环节就由一些家庭来承担,村里一些『妇』女只是将麻黄草剪成三四厘米长的小段,一天就可以得到三五百元;有些小学生利用寒暑假或课余时间,将西『药』“康泰克”胶囊剥开,倒出里面的粉末,在冰毒售价最高的时期,最多者一个月可以挣到1万多元……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涉及全村不少家庭的产业链。
“只要度过了目前的难关,大家就不用愁生计。”王金富深思熟虑地说,“如果不能安然度过这次难关,全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坐牢,更别说什么生计了。”
范家财见其他人都不再作声,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些不屑地说:“大家千万不要忘了,前几年,公安不是也有过两次大规模的扫毒行动吗?结果呢?还不是灰溜溜地撤出,最后不了了之、息事宁人吗?我们几个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只要我们做好充分准备,他们也不见得能把我们怎么样吧?”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所谓堡垒最先从内部攻破,我看就是说你们几个,总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见王金富还想说什么,他手一摆,“不用再说了,我看这样好了。”他转脸看着余得水说:“第一,我和得水明天就到区里和市里继续打点,让那些关键部门、关键人物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们。”
见余得水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范盛全,神情凝重地说:“第二,盛全马上通知所有哨点站卡,要加强观察了望。对每一个外来人员、陌生面孔,要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掌握他们的所有动态。”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第三,盛全明天要召集所有突击队骨干,让他们准备好大量的铁钉板、镪水、石头、砖块等等,放在关键路口附近的仓库里,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用,摩托车队也要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