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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栾羽涂抹完伤药回来后,本打算去找陆青崖,可见后者又跟谢燕在一起,而且二人似乎在说话。他想起昨天郑明跟自己说的,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恰巧这时郑明也回来了,见到栾羽自然高兴;又听说栾羽已经晋级决赛,笑得用大手不断晃他的脑袋,差点儿把他给晃晕了。接着,二人便找了个地方一起观赛。
说回陆青崖那边,谢燕向他问起栾羽为何差点儿没赶上比赛,他便把找栾羽时见到的情况,以及二人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谢燕凝眉思索了一阵,开口道:“这事恐怕不简单。”
陆青崖回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没什么头绪。燕子,你有什么想法?”
谢燕看了看厉家兄弟,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怕是神木谷的人干的。”
“神木谷?”陆青崖先是惊了一下,又一想,神木谷确实很可疑,因为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厉以恒,他们的动机很充分。
但动机是动机,他并没有证据。做这事的人连暗器都没有留下,可见是精心设计过的。更何况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如果人家真要谋划想做什么的话,恐怕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想到这些,他只得耸了耸肩膀,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无凭无据,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是他们做的,我也没辙。”
谢燕冷笑一声,说道:“那又怎样?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能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呵呵,做出了下流龌龊之事,早晚会落得个天怒人怨、家破人亡的下场!”
陆青崖听她这话,总觉得别有一番意味,像是在说这件事,却又不像单单在说这件事。但他知道燕子说话一向有些怪里怪气的,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再看擂台之上,秦杰和黄慎思已经左右站好,看来第二场半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杰也换了一把剑——常希古的佩剑“古意”,一把第二等的利刃。他能看出来黄慎思的刀并非凡物,如果秦杰用自己的剑,怕是难以应对,于是便将自己的佩剑借给了她。
厉云山见二人都已经准备好,刚要命人点香开锣,宣布比赛开始,黄慎思却突然抬手说道:“等一下!”
接着,他冲着秦杰抱了下拳,淡淡的说:“秦姑娘,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想跟你动手。就算赢了你,我也不觉得光彩,你还是下去吧。”
啥?姑娘?
场外的观众一听,全都炸开了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秦杰可是唯一一个参赛的女子。
当然,谢燕、陆青崖、栾羽和郑明昨天就知道了,都表现得很淡定。
韩觉、常希古和展飞也是波澜不惊,而厉家兄弟和其他嘉宾则在交头接耳,看上去都或多或少有些迷惑。
秦杰没有回应他黄慎思的话,而是看向厉家兄弟,拜道:“大谷主、二谷主,本次擂台赛,可有规定女子不能参赛?”
她并没有否认黄慎思的话,也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女儿身。场下议论自然更甚,而昨天与她交手的鲁力则一脸蒙圈的看着她,用单身二十多年的左手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我咋昨天没看出她是个妹子呢……”
厉云山则摇了摇头,说:“并无此规定。”
秦杰又看向黄慎思,毫不客气的说:“既然连大谷主都说我可以上擂台,黄少侠,你又有什么资格这就让我下去?莫非是轻视在下?”
黄慎思低声嘟囔道:“我也没办法,师父让我见到云梦派的人要让着,不要跟她们打。要是以后让师父知道了,他非得收拾我不可……”
他的师父与云梦派大有渊源,这十年来把云梦派的东西给他讲过不少,自然包括武学。所以,他昨天就已经看出来秦杰用的是云梦派的武功。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他师父那种标准的北方糙老爷们怎么会对一个遍地美女的江南门派那么熟悉,甚至连她们沐浴的地方叫太真池都知道,莫不是当年进去偷看过她们洗澡?
秦杰并未听清他的低语,反而觉得他可能是在说什么瞧不起自己的话,顿时心中生出几许怒意。她拔出剑来向黄慎思一指,带着几分愠色说道:“黄少侠,如果你真不想跟我打,那你就自己走下去,而不是让我下去!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绝非可欺之人,想让我下去,除非击败我!”
黄慎思虽然不想跟秦杰打,但更不会连打都没打就认输;再说了,他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于是他只得低头叹了口气,小声说:“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吃一顿‘竹笋炒肉’……”
他又抬头看向秦杰,拔出长刀,说:“秦姑娘,那就领教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