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簇拥着展飞进入了比赛场地,厉云山安排他在观礼台第一排最中央落座,韩觉、常希古二人分别在他的左右两边。
此时巳时已至,厉云山简短了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又请展飞开锣,这次的黄金擂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擂台赛分为初赛、复赛两个阶段,计划共进行两日时间。
首先是初赛,事先分好的四组参赛者决出每组的优胜者,规则也很简单:在某一个组中,任何人都可以上擂台,接受同组其他人的一对一挑战;场上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所有后果由参赛选手自负;胜者若在半炷香的时间内没有再出现挑战者,那么即为该组的优胜者。
之后为正赛,四组的优胜者将捉对厮杀,最终剩下的两个人再争夺冠军归属。
至于输掉比赛的方式,除了被打下擂台、用语言或者动作表示认输、失去意识和死亡。之外,神木谷还增加了一种方式:设置比赛时间为一炷香,若时间到了之后双方并未决出胜负,则由场外观战的高手讨论评定胜负。这也是厉家兄弟为何会请来数位高手的原因之一。
神木谷本来为这次的赛事的八组选手搭建了两个擂台,两边同时进行,但由于昨天鹤羽寨捣乱,八组选手变成了四组,于是连夜拆掉了一个擂台,并将另一个擂台扩大了不少。现在这个由坚硬的木料搭建的擂台有十丈见方,几乎与龙泉擂的擂台大小等同。
最先开赛的是甲组,也就是栾羽所在的那一组。陆青崖刚想去找个适合观战的位置,谢燕却说:“你去看吧,我到别的地方逛逛。”
不等陆青崖回话,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跟着我。”
说罢,她就很快消失在陆青崖的视野里。
陆青崖叹了口气,悻悻的随便找了个位置,无精打采的看了起来。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栾羽第一个上了擂台,先后有三人上台挑战,可统统都没有撑过二十个回合就都输了;接下来半炷香的时间内,同组中无人再上场,总共也就两刻多钟的时间,甲组的优胜者就确定了。
韩觉笑着问展飞:“展大人,这个栾羽,你怎么看?”
展飞答道:“这小子也就十七八的年岁,能有如此精湛的刀术和功力,确实非常难得。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哪里令大人奇怪?”
“他所用的刀术,明显有蓬莱派九黎堂刀术的风格,可那边我熟得很,九黎堂就那么些人,我不记得有叫栾羽的年轻弟子。”
蓬莱派有三堂,即九黎堂、轩辕堂和烈山堂,分别精于刀术、剑术和医术,均为一流水准,其中医术更是号称天下无双,故在江湖上有刀、剑、医三绝的说法。
常希古也说:“我也不记得九黎堂有这么个年轻人,或许是分支吧。”
展飞点了点头:“嗯,有这个可能。三十多年前那件事后,有不少九黎堂内门弟子出走,其中不乏佼佼者,这个叫栾羽的少年或许就是他们的一个传人。”
常希古叹了口气:“唉……提起这件事,真是可惜了啊……”
展飞口中“三十多年前那件事”,指的是当时九黎堂大弟子风陌练因卷入献王谋反一事,最终打伤同门后逃遁,不知所踪。此事一度让蓬莱派内部关系非常紧张,最终导致过半九黎堂内门弟子出走,九黎堂也因此元气大伤。多年过去,虽然其武学水准仍保持在一流,但无论实力还是声望,都已大不如前。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乙组的比赛开始了。这组中最受人关注的,是一位主场作战的选手——厉云山的儿子厉以恒。他得了父亲和叔叔的真传,【神木刀法】已经练得颇有具火候,一手快刀令人防不胜防,可以说是神木谷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厉以恒参加这个擂台赛自然不是为了奖金,他一来是为了搏点名声,二来是锻炼下自己,为秋季的龙泉擂做准备。
比赛依然悬念不大:在没有费太大力气战胜了五位挑战者后,厉以恒胜出。
厉云山看到自己的儿子表现不错,心中自然欢喜。他走到展飞面前,笑着探身问道:“不知展大人对小犬的表现有何评价?”
展飞缓缓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令郎这般武艺,放在同龄人中,已是佼佼者。”
厉云山听到展飞夸奖他儿子,乐得心花怒放,刚想假意谦虚一下,却听展飞又说:“不过比起刚才那位名叫栾羽的少年来,还是有点差距。之后的相遇,令郎恐不是他的对手。”
展飞这一盆冷水,让厉云山脸上写满了尴尬,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般。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被泼冷水,自己还是主办者,最关键他还不能驳回去,这滋味可是不好受。
韩觉见状,赶忙打了个圆场:“我倒是觉得未必。现在只是初赛,我想厉公子应该是有所保留,正赛上鹿死谁手或未可知。常先生,你说是不?”
常希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附和道:“韩先生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