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头顶纷纷打出一个问号,整什么幺蛾子呢,尤其是曲歌,塞北土里树林里,也没见你说不禁咬。
谁给他涂,七巧是不可能了,曲哥给他涂?太奇怪了,自己涂?太掉价了,顾长安没说什么,走过去,倒了一掌心的膏药,盖在他腕上,她手凉,他倒是温热,她低头搁那给他仔细抹开。
戴岳垂头瞅她,眸色不明,她手掌欲离开时,戴岳伸手握住了她,“手凉,我给你暖一暖。”
见了鬼,戴岳这人挺可怕的,顾长安什么世态炎凉没见过,她敢说她看人一看一个准,可戴岳这人,看不懂,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魔鬼说情话也不过如此,顾长安没什么动静,她说那鹤氅给将军也找一个,七巧忙不及点头搁那给戴岳翻衣服。
戴岳这手一直没松开,他手大,正好包住她的手,直到七巧翻出那鹤氅要给戴岳穿上时,他才松开,他这边松开顾长安就走到了另一边。
这鹤氅也是顾长安的,银色孤竹花纹,这件偏大,穿在戴岳身上有点小,他低头闻了闻,满鼻树木香。
再往上爬,顾长安离戴岳就有点远了,随从提灯围在她身边,灯火温亮,戴岳在她后面走,抬头看她背影,明明灯火温暖,可他瞅她背影感觉到的却是莹莹孑立。
曲歌搁那跟着戴岳说着话,说着塞北,说着中原,七巧还是爬不动,仇九最后背着她往上走,顾长安分了一半给她打灯的人去给仇九打着。
她沿路中往上爬,离山道两边的树木灌丛远远的,那个年轻的少年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眼神狡黠,低声问:“你害怕?”
这戴岳的人真是胆大又心细,她也不在意,“恩。”
真是稀奇,他可见过她眼都不眨的砍掉乎邪王妃的头,“有趣。”
“你也是。”顾长安不冷不淡的回他。
少年放慢脚步落在她身后,走到戴岳身边,说:“她还真是害怕。”
戴岳抬头,她周身没那么亮了,怕什么,怕黑?还是怕夜里走山路?
他三两步迈上去,穿过随从,握住她的手,“天黑,你拉住我。”顾长安低低恩了声,拽住戴岳的手,跟在他身后走。
那年轻人和曲歌在后面啧啧称奇,少年人问:“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只以礼相待的吗。
曲哥劳神在在的摇摇头,“不懂。”
戴岳阖府因先皇俱没,不说是仇人见面眼分外红,也不应该是这般,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少年人不懂,他皱着眉想,曲哥一掌拍在他肩上,“想那么多做什么,有什么不懂直接去问将军。”
那少年人点了点头,一会他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