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损失惨重!”
头上裹着绷带的塔什干伯爵毫无胜利之后的喜悦,脸色沉重。
“七名骑士光荣牺牲,30多个重伤,前城墙打的一塌糊涂,法师塔没了,探照灯也没了,连隔壁的主塔,廊桥都炸飞了一半,可以说除了二道城墙工事和仓库区,要塞已经打废了。相比起来,盔甲兵器的损失都不值一提了。所有的伤亡基本上都是集中在最后5分钟的混乱肉搏上发生的。所幸没有把士兵摆在前面,不然这波冲击根本就守不住。”
一群要塞里的大人物坐在机械所的仓库里,如今法师塔炸飞了,主塔也炸飞了,大人物们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还是帕尔马提了一句,机械所的大仓库,有屋顶有空间,有长条状的工作台,甚至还有个大熔炉!熔炉的热量使这个冬季不显得那么寒冷。
莱昂纳多坐在他旁边,也是脸色严肃:
“这还是第七骑士团在神官支援下的防守作战行动,这样的贴身肉搏,放上去再多士兵也没有用,脱离阵型的混乱肉搏,会放大个体力量的优势。这样的乱战,如果不是刚好这次有足够的援军,或者失去这样的地利,在没有地形优势的地方遭遇,恐怕我们无法取胜。”
他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损毁铠甲,折断的阔剑,弯柄的战锤,带着缺口的钢盾。
失去了法师塔的古拉耶夫垂头丧气的坐在苏沃洛夫背后,脸色还是很不好的苏沃洛夫捧着一杯苦艾茶发言:
“敌人不光肉搏强悍,还有一定的法术力量,不然也不至于打的如此艰苦。最后还让法师塔打到过载,说实话,这么强悍的步兵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我说白色的那些,荒原上有这么强大的国家吗?能把这么多的骑士级战力投入一场绝望的攻坚战斗?”
“这次来了600人的纯战斗部队,就把整个要塞打的半残,能派出这种军事力量打到最后一个都没跑,再怎么说也得是个超大型的部落吧?下次要是再来上1000个,我们怎么打?难道要把王国军事力量都集中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说哪儿鸟不拉屎呢?”
“抱歉抱歉,可这边确实不是王国的重点防守方向。纳兹瓦还在东北边境上虎视眈眈呢。”
“不守也不行,一旦越过这里,就是王国的产粮区,不守的话,明年大家都吃树皮吗?”
“最糟糕的是我们既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敌人要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去,所有的信息就只有来自荒原的野蛮人,身上长出了骨甲,没了。”
“我认为应该向荒原派出一支精锐侦查队,对荒原进行考察。起码要找出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有多大规模!”
“同意。”
“我也同意。”
“我将亲自带队,战线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一般人进了荒原,不可能活着把情报带回来。”
“你能跑回来我信,可是你懂考察吗?这不是单纯的军事侦察一下,我们想知道人数,军队结构,位置,距离,最好还能有详细准确的地图。”
莱昂纳多的黑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下:“我找个帮手嘛,我看那个波鲁就不错,有知识,有胆色,有什么危险我夹着他就能跑掉。稳得很。”
“他现在已经归属炼金协会了,我们不能直接指派任务给他了,你自己想办法说服郎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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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
郎道挥动手中的短刀,剖开面前条桌上从城墙上收集的样本——一支带着骨甲和长长指甲的手臂。
“我们从指端入手,样本的指甲已经明显增厚,宽13毫米,厚22毫米,呈倒钩状,这已经不能叫指甲了吧,只能算爪子了。小臂上的骨甲完全,肩膀部位的骨甲残缺。现在我们试图剥离骨甲。”
两人用布蒙着脸,试图阻挡恶臭的气息——因为恶臭和感官上的不适,两人已经吐过好几轮了,现在朗道给两人施加了一个防御毒素的法术做好了防护。
“天气这么冷,为什么样本会这么臭?”
“只是一天,按说不应该的。”
说话间郎道把小刀平行于骨甲切入,然后划了一个圈,没有遇到阻力:“没有发现预想当中和骨骼联系在一起的结构。”
轻轻一抬,骨甲直接松脱了:“骨甲只是附着在皮肤表面,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武器的防御比我们预料当中要弱。”
郎道把剥下来的骨甲递给波鲁。
波鲁接过样本,掂了掂:“老师,这个样本,似乎比正常的骨骼要轻。”
又撅了一下,手感类似于一片厚塑料,又软又韧。
“你先放在一边,我们继续。”
小刀顺着纹理划开皮肤,切开肌肉,露出了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