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妃……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吧。”
说完她苦笑了一下,莺娘看着一脸悲伤的慕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刚刚在生气什么呢?”,慕清瞧见莺娘一脸的自责,便忍不住的开口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她不说还好,一说莺娘方才平静下来的面容瞬间又燃起了怒火。
“生气你不自知!”
莺娘看着慕清的脸满是不高兴,“来了葵水以后,你的身体会有着很巨大的变化,你今后可怎么藏得住女孩子的身份!”
原来阿莺是在担心这个……慕清看着面前的莺娘通红着面颊,不禁暗自寻思着,然后她捧着莺娘的脸对她微微一笑。
“以后我会想别的办法,也会自己更加小心的。”
莺娘定定的看着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慕清愣了会神,许是在独自思量着什么,莺娘湛蓝色的眸子里情绪渐渐浓郁后,她才缓缓开了口。
“慕清,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几乎从未有过身为女人的自知……尤其是这半年来……”
莺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清的清澈的眼眸里,眼神微微一沉,然后她松开了捧着莺娘脸颊的手站起身转到一面屏风后,开始褪去身上那套被弄脏的衣物。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对,可我一定要说给你听。”莺娘绝美的脸蛋上有些窘迫,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因为紧张而拉着裙摆两侧给予自己说下去的勇气。
“这世上,男人生来就是要保护属于自己的一切,用力量等各种方式去厮杀,去争取。可偏偏到了你这里,所有的都反着来了,你用着女人的身子却拿出男人的决心和力量同他们去厮杀。”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很轻贱?”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终于停了下来,慕清曼妙的身影倾照在白色的屏风上清晰可见。慕清站在屏风后,眼神低垂,她的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不高兴的情绪来。
莺娘捏着裙摆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见慕清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她的眼神逐渐暗了下来就在莺娘准备自识无趣的不再多言,慕清才姗姗开了口,“我……从未这么想过。”
“自从母妃她离世,于我来说,母族的仇是一定要报的。阿莺,你说除了报仇还有什么是继续支撑我走下去的理由?”
“你觉得,浔阳公主是去京城外的道观做一个尼姑,或是被送到塞外和素未谋面的异族和亲这才是我未来要存活,要走下去的路?”
慕清回过头,她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莺娘被她反问的哑口无言居然没了平日里说话振振有词的模样。
莺娘自是知道先前的慕清经历过什么,只是从未置身于那份痛苦之中,她自始至终无法亲身体会慕清内心的疼痛,就像现在她明明只是想告诉慕清让她多多在意的自己的身体,说出来的话却全都变了味。
莺娘抿着嘴唇不再吭声,慕清微微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又开始在屏风后窸窸窣窣的换着衣裳,莺娘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接着掀开毡包的帘子走了出去。
慕清听见莺娘走出毡包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的眼神好像染上了一丝失望。
孰为女子?孰为男子?慕清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天地间的生物万般模样却总是分了雌雄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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