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悲悲戚戚,凄凄惨惨,似一阵阴风刮来,我站起来还没等有所动作,塔纳对我道:“这附近晚上经常有怪声,鬼哭狼嚎的,不动担心。”
“哎,那都是百年前来这淘金的死鬼,死后不得还家,在附近晃荡,成了孤魂野鬼。”塔齐布摇头叹息,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寇真开口道:“说起死鬼,我们半路上碰到了个邪乎事,看见一辆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客车,有不少人上了那辆车,我正要仔细看呢,一晃就不见了,大爷,你知道这个事不?”
以寇真的性子,能这么问,说明也看出点不对来了,塔齐布嗯了声道:“说起来可怜,那是接下乡青年去林场的,还是从县里借了一辆客车,那会路难走,车栽倒深沟里了,满车的人都死了,那可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可怜啊。”
话说到这,屋外猛地传来一声长啸,尖利刺耳!鬼哭的声音更加浓了,木桌上面的油灯开始闪闪烁烁,哥们有点惊疑不定,看了看塔纳和塔齐布,两人面目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我去方便一下,寇真,你陪陪我。”我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叫上了寇真,出乎意料的寇真没出幺蛾子,还拿了个手电,塔齐布没在阻拦,我俩出了房门,外面阴雨连绵,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村子里面有绿色的鬼火晃晃悠悠。
我到个偏僻点的地方,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塔纳和塔齐布不是普通人,鬼哭的声音响起,那么渗人,祖孙俩没有一个害怕的,伟哥,你想想,就算塔齐布不害怕,塔纳总归是个女孩子,何况山里人不是更迷信吗?咋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是山村出来的,知道山里人其实是最信鬼神的,就像我们村里的人,知道我能见鬼,那都是躲我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我,整的哥们跟瘟神一样。
山里人敬畏天地自然,对鬼神比城里人要信得多,村子这么个环境,跟鬼村一样,爷孙俩非但不怕,还在这开辟了个居住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了,我呲牙问寇真:“除了这些,看不出爷孙俩特别怪异的地方,更没有害咱们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点好,甭管雨停不停,咱们都得离开。”
“行,那我先方便,待会回去叫上慕容春和铃铛赶紧走。”寇真真就方便了起来,哥们也有点尿意,站在墙根方便,方便到一半,忽地黑暗中传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薛伟!”
声音太过清晰,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系腰带,转身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漆黑雨夜之中,除了成群结队游荡的鬼火,似乎还有一双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说是有异变,除了那声喊,什么都没发生,要说没有异变,我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喊我。
“寇真,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我疑惑的问了句身边的寇真,寇真早就系上了裤子,点点头道:“我听到了,那声音挺尖利的,卧槽,这地方待不得了,赶紧叫上铃铛她们走。”
本来我是坚定要离开的,可有人喊我名字,我反而犹豫了,犹豫是怕有人设下了陷阱让我们跳。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人生地不熟,又是个雨夜,出了村子,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我们坚持待一晚上,警惕点,应该不会出事。
“先回去再说。”我带头往回走,刚走了两步,耳听得身后有声音喊道:“薛伟!”
声音就在我身后几步,哥们猛然转身,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暗扣着的黄符甩了出去,嗖的声,黄符带起一溜金光,似乎打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尖叫一声,跌倒在右前方一座草屋后面。
“东甲干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我念诵咒语朝着房头猛追,刚要看清楚被黄符打中的是个什么东西,黑暗中突然冲出个人来,无声无息的跟我迎头狠撞。我感急忙向右侧一躲,脚下一扭顺势踢出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来人身上,顿时将他踢飞。
这两下来的甚快,寇真也反应过来了,举着手电朝我这个方向照过来,手电筒光芒下,就见偷袭我的是个野人一样的东西,全身都是毛,脸上身上全是鲜血,这么冷的晚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下身是条破烂的裤子,鞋都没穿,身上的肌肉鼓起,相当的孔武有力。
哥们一脚踢的相当狠辣,一般人早就被踢的站不起来,此人却恍若无事,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我,妖异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摇晃了下脑袋,双眼射出道凶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