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在禅房飘飘忽忽,哥们醒过来的突然,黄符甩出去更是迅疾如风,啪!的打在它身上,耳听得哎呀!一声尖利叫喊,扑棱着朝门外而去,我一跃而起,伸脚踢了踢旁边的寇真和张润,沉声道:“滚起来,干活了!”
纵身朝外面追了过去,伸手从符袋中取出张黄符,念诵着咒语,跟着那东西朝着东面快跑,那东西动作非常快,而且是会飞的,长着翅膀,之所以哥们能跟上,是因为来的时候慕容春在黄符上撒了点药粉,金黄色的,粘染在了那东西身上,黑暗中一溜金光,相当显眼,想看不见都难。
我跟着金光过了大雄宝殿,后面是几间老旧禅房,灰尘甚多,显然很久没人住了,想想也是,以普济寺的规模,起码能住百八十个和尚,可现在也就剩下十几个和尚让方丈可劲折腾了,腾出来的房子必然不少。
金光闪进最后一间禅房,哥们大步而去,到了禅房准备了下推门而进,毕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在推开房门的一刻,我朝着右边闪了一步,咯吱声中,房门大开,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我好奇朝里面看了看,就见是个特别普通的禅房,二十来平米左右,一张老式的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木椅,木桌上面的茶壶满是灰尘。
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两幅画,字是禅,写的相当俊秀飘逸,两侧各挂着慈悲佛像,都是竖着的,简单而又典雅,问题是,妖怪呢?我明明见到那东西飞了进来,放眼望去,却并没有见到,难道是躲在床或是桌子后面了?
我轻声念诵咒语,手上扣了张黄符,蓄势待发,小心翼翼朝着禅房里走去,右脚跨进去,什么事都没有,可当我左脚也跟着进了禅房之后,眼前骤然就是一变,眼前哪里还是禅房,就见是个森严大殿,左右两侧小鬼林立,牛头马面伺列两旁,正中间坐着个环眼怒目的帝王,头戴紫金冠冕,身穿黑色长袍,身前一张漆黑长案,不怒自威。
身后的匾额上三个大字,阎王殿。哥们都看傻了,阎王殿?感情普济寺里还藏着个阎王殿?那前面的就是阎王了?哥们相当无语,要知道我是走过黄泉路的,人死之后,先得走上黄泉路,过了奈何桥,才能到酆都,何况阎王老子就是那么好见的?
哥们没死,没疯,咋地没咋地呢,就进了阎王殿?这也太特妈可笑了,更可笑的是,正前方的阎王见我站着不动,怒道:“薛伟,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呦呵,还知道我名字呢,我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问道:“敢问阎王,你咋知道我叫啥的?”
幻术,眼前这一切肯定是幻术,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魇祟跟那个尖嘴猴腮的东西搞的鬼,不过这幻术也是够厉害的,哥们道心如此坚固,都能瞬间着了道,那朵小花长本事了啊,我琢磨了下,别莽撞动手,最好是先靠近,再拿下它。
我正在跟阎王对话,旁边一个穿红袍的大胡子,带着古代官帽,应该就是鼎鼎有名的崔判官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对我道:“这天下还有地府差不到的事吗?知道你名字有什么稀奇的?”
丫的身上带着淡淡金光,应该就是那个被我打了一黄符的鬼东西,身上还沾有慕容春的金粉,这是过家家呢?不过看他的神情却相当认真,好像演戏很过瘾,哥们觉得有必要配合他一下,装作害怕的样子问道:“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崔判官还没说话,阎王老子忍不住了,朝我尖叫道:“你破坏花草树木,摘小花,砍小树,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可恕,来呀小的们,把薛伟给我拉到油锅里炸了!”
哥们都快笑出声了,摘你的小花,砍你的小树,就特妈罪大恶极了?就得下油锅?那这世界上基本上就没好人了,我突然发现魇祟相当可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挺执拗缠人就不说了,还认死理,我还没有所动作,旁边两个小鬼就朝我来了。
甭管是不是幻术,起码挺真实,不知道我印象里的阎王殿就该是这样,还是魇祟和那个东西在寺里看到的壁画之类的阎王殿是这样,总之跟真事似的,就连两个小鬼都是青面獠牙,举着钢叉,阴气森森朝我而来,看样子是真要把我扔油锅里去。
幻术的存在相当古老,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战国列御寇所著的《列子?周穆王》中说,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古代的幻术有许多,如穿着衣服在火中走,空竿变鱼,隔物透视,意念取物,不畏寒暑,米变金鱼,灯上现龙,烧纸现字,啐扇还原,耳边听字等。其中有一部分是戏法魔术,但也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幻术。
幻术也分高低,《太平广记》记载过一个关于幻术的故事,有个吕道士惯会幻术,最得意的手段是,对着瓦片念咒,将瓦交给别人,用这片瓦划墙,墙马上就开了,可以偷偷地进入别人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