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越来越多,黄符用的也越来越多,片刻功夫,我脑门上就贴了五六张黄符,完全成了一场消耗战,我不敢想象没有了防身黄符之后会怎么样,同时暗暗祈祷慕容春他们快来,尤其是马冬冬,最好是带着一千只鸡来,来个大扫荡。
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蛊虫在怎么邪乎,也是虫,变异了,转基因了,也是虫,而虫的克星是相当不少的,青蛙、壁虎、蜘蛛、螳螂、鸡、鸟、蝙蝠、变色龙、鱼、狗、乌龟、螃蟹、蝎子……都是其克星,苗疆中一些厉害的蛊师常常会用青蛙来净化有蛊的地方。
城市里想找青蛙实在太难,找公鸡就比较容易了,大的农贸市场都有活鸡出售,真要能买到一千只鸡,再多的虫子也不够叨的,哥们一边暗暗祈祷,一边不停在脑门上贴黄符,都特妈快贴成一本故事会了,也没见慕容春她们赶过来。
我身边的死虫子把我脚面都掩盖住了,更有无数的飞虫猛烈撞击,我真心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指望不上慕容春他们,就得指望自己,我在脑门贴上最后一道防身的黄符,准备出大招了,所谓的大招就是请神上身,也叫下茅。
下茅是茅山术的一种,其实龙虎山也有,叫法不同,效果却都是一样的,下茅分为上中下三种,上茅:是请正神上身,根据修为高低请来的正神层次也不一样,中茅:是请本门历代修道有成的祖师,下茅:是请鬼或妖了。
我修炼的是龙虎山的道法,没有中茅和下茅的说法,只有请神,请的也是正神,以我的修为太厉害的正神请不动,我心目中的人选是破秽将军,本来是想面对红海棠,关键时刻用的,现在情况危急,不得不准备提前发动。
我从符袋里取出破秽将军符,刚要念诵咒语,耳听得不远处传来寇真的喊声:“伟哥,挺住,我们来了。”然后朝着后面大喊大叫道:“放鸡,放鸡,放鸡啊……”
我已经被虫子包裹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四周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哗啦一声拉开铁门的声音,接着咕咕咕……的叫声响个不停,我收敛心神,念诵咒语,片刻的功夫,眼前的虫子开始减少,我也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
无数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轻快的跑来,见到虫子就叨,掀起一阵阵风潮,尤其是嘴里发出咕咕咕……低沉的叫声,使得虫子慌张躲避,不在跟我较劲,公鸡性阳,身上更是阳气十足,有句话话说的好,雄鸡一唱天下白。
晋代《拾遗记》讲鸡能辟邪,“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魑魅丑类,自然伏退。对于公鸡的本事,没有人比哥们了解的更清楚,一只雄鸡都能斗巫毒娃娃,一千只公鸡是个什么规模?简直就是只军队了,当真是妖邪辟易,尤其是蛊虫,本性上来说就害怕公鸡,片刻功夫,千只大公鸡就把围攻我的蛊虫一扫而尽,更牛逼的是,许多公鸡像是没吃饱,扑棱着翅膀直奔街头郭佑说的那家小店的位置而去。
一千只公鸡上街游行,当真是壮观,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些公鸡,而是寇真,丫的是真能得瑟啊,都特妈得瑟出花来了,身在公鸡群众,手里摇着三清铃,梗着脖子,瞪着眼珠子,仿佛他是鸡中之王,大呼小叫,指挥这个,指挥那个,跟着公鸡朝街对面快走。
他太能得瑟,铃铛有点看不过眼去了,拽住寇真照眼睛上就是一拳,把丫的给打老实了,哥们跟虫子斗了几个回合,感觉有点累,站着没动,朝慕容春喊道:“你们咋才来?”
“堵车,前面出车祸了,连环相撞,路被一辆出事的大卡车堵住了。”慕容春回了我一句,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红海棠出招了,前面十几辆车连环相撞,死了好几个人,红海棠感觉到咱们杀过来了。”
小声说了两句话,马冬冬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身边跟着两个身穿便衣,都是二十多岁的平头男人,腰间鼓鼓的显然是枪,马冬冬快步走过来拍了下我肩膀道:“监控里都看到了,辛苦,辛苦。”
感情这帮货一直在车里看监控,看着哥们被虫子围攻?我无奈苦笑了下,马冬冬不在理我,扭头问慕容春道:“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春看了看身边的我们几个,又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大团的云朵盘踞在街道对面上空盘旋,风雨欲来,慕容春轻声道:“蛊阵快被破了!耐心等待一下。”
慕容春朝我们使了个眼神,跟在一千只公鸡后面朝街角走去,我们几个跟上,就见从街道的井盖里爬出更多的虫子,这些虫子都是蛊虫,丑陋无比,背上有壳,跟王八和虫子杂交的似的,并没有迎着公鸡而上,而是向后爬去,把街角那一小块位置围住,不在向后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