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而眠,在古城的小旅館。.
程恺发现,平日里强势的丁胜男。睡觉的时候是蜷缩起来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她的呼吸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声音,细柔的长发遮住她好看的脸,暗夜里她睡得一脸無辜。
程恺忽然觉得,或许在这个看似强大的女子心里,是没有安全感的。所以她睡覺的样子才如此楚楚可怜。
他忍不住伸过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薄薄的嘴唇。
她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在夜里很亮很亮,盯着他看,她的睡眠很浅。
“我吵醒了你了么,对不起。”程恺轻声说。
“你愛我么,程恺。”她忽然反问。
“爱。”程恺用力地点头。
“有多爱?”丁胜男问。
“爱不好用所谓的量来衡量和表述吧?爱到海枯石烂,爱到沧海变桑田?这些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程恺说。
“我是不信。爱确实不能用一个量来衡量。只能用行动来證明,你准备如何用行动来證明你爱我?”丁胜男问。岛休长技。
“我娶你。”程恺说。
丁胜男咧嘴一笑,“你以为你娶我就能证明你爱我了?其实近一半的女人嫁的男人都不是自己爱的人,男人也一样,所以,婚姻不能证明爱情,虽然我也认为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这样的说法太过偏激,但大多数的时间,婚嫁与爱情确实无关。”
“那我要如何证明?把我的心剖给你看?”程恺说。
“我在说认真的,你也认真一点。”丁胜男说。
“虽然你说的这世上大多数的婚姻都与爱情无关是有些道理,但如果我说我这一辈子非你不娶。这应该还是能证明点什么吧?”程恺说。
丁胜男把头埋在程恺的胸前,“这样的承诺太过沉重了,我害怕面对沉重的东西,程恺。我可不能保证非你不嫁,我不能回应你非我不娶的诺言,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毒誓,这样的誓言,并不会给人带来幸福。”
程恺感觉胸前凉凉的,丁胜男竟然在哭。
程恺心里有些慌乱,丁胜男太强,很少看到她哭,但她此时为什么哭了?
“你怎么了胜男?我说错话了吗?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但我说的是真心的,我也不要求你对我有什么承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程恺抚着丁胜男的头,轻声说。
丁胜男抬起头,暗夜里对着程恺又笑了笑,“没有哭,我只是觉得对我们的爱情没有信心,这一刻太过美好,美好的东西往往短暂,我只是害怕失去而已。”
程恺拥紧了丁胜男,“不会的,我们不会失去对方,我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我爸让我考研,但我不考了,我想直接出来工作,不在我爸的公司工作,到时我就可以独立了,我会跟我爸说,我要娶你,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要娶你。”
“那如果他还是坚持不同意呢,还是坚持要你离开我呢。”丁胜男说。
“那我就抗争到底,大不了他不认我这个儿子。”程恺说。
丁胜男沉默,她是了解程恺的性格的,程恺到底能不能做得到,她其实持怀疑态度,但单就此时此刻来说,他确实是真心的,或许,这便已足够。
世人太过追求完美和永恒,其实完美未必就是真的美,永恒更是虚无的概念,人生一世不过几十年,能拥有眼前的幸福便已是大幸,却贪婪地奢望永恒,实在是要得太多了。
丁胜男主动亲吻程恺,比起前半夜的痛楚和笨拙,这一次算是渐入佳境,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两具年轻的身体,两张迷醉的脸。一个真正值千金的春宵。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这才起床。
丁胜男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理了理头发,任性之后,或许是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程恺洗漱出来,看到丁胜男站在窗前发呆,长发凌乱,有一种淡淡的性感和微甜的诱惑。
“你在想什么?快去洗漱,你不饿吗?我快要饿死了。”程恺说。
“程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丁胜男问。
“回去?回哪去?”程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