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季潇潇早早地就起来拿着斐濯清给的地址去了白芷的家。
那是一所低矮破旧的老屋,水泥砌起的墙面掉了一大块,露出了发黄的墙面,墙角边还留着青苔,炊烟从老屋后袅袅升腾,宛如一条扯不断的舞动的白绫,缓缓攀上一棵高树的梢头,将它无声包裹。
她小心的踏进了老屋里,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不断地传出咳嗽声,旁边的厨房里正熬着中药,药的苦味伴着焦味蔓延开来,那是柴火的燃尽的味道。
“咳咳咳,是芷儿回来了?”屋里的老人无力的开了口。
季潇潇推开了老人房里的木门,踏了进去,恭恭敬敬地鞠躬说:“奶奶好,我是白芷的朋友,您知道知道白芷去哪了吗?”
老人没回答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季潇潇见了连忙过去将她的瘦骨如柴的身子托起一些,把枕头垫在她的背上。
南方的冬天虽不像北方那般整日大雪纷飞,但那寒风也确实刺骨,而老人的身上却只盖了一条单薄的被子,季潇潇看着都打了个冷颤。
老人仿佛感觉不到寒冷,慈祥的笑了笑,轻喘着气说:“我们家芷儿啊,我清楚的,咳咳咳。”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和她呆在一起。”老人轻叹了口气说。
季潇潇看着老人疲倦的面容,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为什么呢?”季潇潇问,白芷家里是不富裕,性格内向了些倒不至于一个朋友也交到吧。
“我自己的孙女我还不清楚吗。光是长相就是不讨女孩喜欢的类型,经常会被那些心思不正的女孩嫉妒欺负,她性子又胆小,看见女孩尽量能避就避。”老人一说到自己的孙女,人也精神了些,咳嗽也没那么频繁了。
“可我确实是有事想找她,并没有恶意的。”季潇潇诚恳的跟老人说。
“咳咳,小姑娘,她去买药了吧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老人好像又被病魔抽尽力气,缓缓的闭着眼,手扶着床沿艰难的挪动着。
季潇潇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离开,她还想问白芷去哪买药了,可老人已经没有要再回答问题的意思,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动手帮着她躺了下来。
季潇潇已经可以想像白芷这些年过的日子,白天要做几份活,回家还有老人要照顾,生活对她来说就像压在身上的一块沉重的巨石令她差点窒息。
如果说李嘉铭就是那个可以解救她的人,季潇潇愿意放手。
她坐在摇摇晃晃的的木椅上,扇着扇子,时不时推推木柴让火烧的更旺盛。
记得小时候老家里的炉灶也是这样的,季潇潇时常喜欢蹲着看着里面烧的旺盛的火苗,然后塞进一根细长的树枝,等点燃了再拿出来举着玩,不过上面跳跃的小小火苗总是很快就熄灭了。
老奶奶的药已经熬好了,季潇潇用湿布包着药壶的柄,找到一只破旧的瓷碗洗干净,小心地按着壶盖把药倒入碗中。
药很烫她就用扇子慢慢的扇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白芷还没回来,眼看就要到饭点的时间了,她怕老人饿着就到处翻了一遍才找到存放在破旧的奶粉罐里用塑料袋包着的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