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入秋了。
季晨躺在床上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把被子掀开踢床下去,也还是感觉浑身燥热。伍长到来时,他睡得正迷糊,听见敲门声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开了门,和赵钟四目相对。
“伍长,您这是?”他本来想问,这大晚上的你咋来了?还好风一吹,脑子也清爽起来,把话又收了回去。
“有事找你,屋里聊吧。”
赵钟侧身了进了院门,怎么想怎么不自在,甚至羞愧的慌,不敢直视季晨的眼睛。
二人进了里屋,季晨穿了个大裤衩子,手脚麻利的给赵钟倒了一杯水。
“咋地了叔?有事?”
住在农村的有一个习惯,一到晚上十点以后基本上就不串门了。特别是见别人家了大门上了门栓除非大事,否则的话断断不会去打扰人家休息。再说了,农村家家养狗,大晚上的让狗给啃了,算谁的?
赵钟闷闷的点了下头,嘴唇动了动,又发出嗨的一声,有些话他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见他这样,季晨就算木头脑袋也该猜到对方找他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
“叔,有啥事您就是,都是自家人,您跟我还藏着掖着啊?”
他越这么说赵钟反而愈发的不好意思。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呢?
当初是他主动上门找季晨,寻思着让他把那片荒山给承包了。一来,是对后生晚辈的一种扶持。二来,也是为村子另谋一条出路。
可现在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打脸啊,赵钟这张老脸臊得慌。
“晨子,有酒没?”赵钟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季晨愣了下,片刻后,大概也明白过来了,急忙道:“有。就是没菜了,我去院里摘几个果果给你尝尝鲜。”
“不用,不用,多麻烦。”
“嗨,没事。”
季晨也利索拎了竹竿出去,不大一会兜了一衣角水果跑回来。
酒他放在灶台上热了热,见温度差不多了,连忙给赵钟送过去,又找了两个酒杯,先给赵钟满上,自己杯子也满了一大杯。老实说这酒季晨还真有点喝不下去了,之前和铁柱喝了不少,他本来也不什么好酒之徒。没办法,伍长上门又是长辈,有没有好菜好饭不重要,他这个当晚辈的必须得陪着。
二两五的酒杯,赵钟也不吭气,先和季晨碰了碰酒杯,一口气连喝了三五口,一杯酒眼看就要见底了。
季晨硬着头皮陪他,自从服用了人参果之后,他身体素质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要是早几年,这么喝,第二天季晨就别想从床上爬起来了。
酒喝了好一会,季晨放下酒杯,看了看一脸愁色的赵钟:“叔,是不是承包荒山的事出问题了?”
赵钟愣了愣,抬起头来。
季晨一看他的表情,不用说,自己还真蒙对了。
他主动拿起酒杯来和赵钟碰了一下:“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啥事您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您放心,你对我啥样我心里有数,甭管出了啥事最后我肯定不能怨你。”
这话说的,让赵钟情可以堪。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后生了,可没办法,香长那里逼得紧,赵钟也只好豁出这张老脸去,咬着牙硬上了。
“晨子,村里承包你的那块地想要收回来。钱全部退给你,另外我在给你两万块当做补偿。”
如果此时村里的会计和三个队长在场一定会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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