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转回身笑靥娇嗔嚷着;‘‘爸爸为了补充能量开饭吧,饿昏啦’’,她极力掩饰着悄悄后退了一步,不想被父亲看到。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在烈日下打工的事,两位老人会担心会难过。
‘‘忆儿,过来,让爸爸看看,快啊’’
莫里急得发抖,腿就是无法站立,这恨人的病,一年多来想走到女儿面前都已经是奢望,一手捶打着被压迫神经的腿,一手急切摆着。
从夏凤舒的神情就能看出,伤势不轻。
‘‘爸爸,您在干嘛,不要啊,您这样忆儿会痛的爸爸’’
一见,莫忆昨惊叫着跨步奔过去,扑在父亲正在捶打的腿上,眼泪夺眶而出,心,阵阵绞痛。
也有懊恼,自己干嘛要受伤啊,害得爸爸担忧,自己就是心大的惹祸精。
疼就疼呗,自己干嘛叫啊,莫忆昨好想抽自己。
‘‘爸爸的忆儿受伤啦,可...可爸爸却无能为力,就是想走到你面前,给你安慰都办不到,好恨啊,快快让爸爸看看你的伤’’
莫里眼睛胀红,铺满焦急,自己就是废人,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死,可眼睁睁看着女儿受伤,第一时间的保护都做不到,他只想敲碎自己这不争气的腿。
由于骨刺的生长,骨盆已严重受损,现在只能斜卧在轮椅上,不要说行走,就是站立,骨关节欲碎裂的痛,被病痛折磨得已苦不堪言。
他想过放弃生命,一想到女儿会变得孤苦伶仃,还没有找到托付依靠的人,还有更不能有失那沉重的承诺,硬是咬紧牙坚持着。
人的身体不是铁铸成的,再怎么刚强,发病时的那种惨烈的痛,谁都无法体会,蜷缩的莫里冷汗浸湿,抽搐过后,求生的欲念愈来愈低,那刺骨的痛,太痛苦了。
都说疼习惯了就麻木了,非也,能让莫里撑下来的是莫忆昨。
眼下,女儿受伤了,他挣扎着欲起身,就算爬也要带女儿去医治,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的职责。
爸爸是家的顶梁柱,是保护好孩子的天,自己呢?莫里揪心自问,自己给了女儿什么?快乐的童年吗?还是女儿想要的‘家’?
每每想到这些,莫里愧疚的犹如溺水般呼吸都困难。
‘‘不是啦,爸爸不要’’,莫忆昨用那瘦弱的身体慌忙撑起莫里栽下的身子,哭求着。
‘‘爸爸只要您在那等着就好,忆儿会缠绕在您左右,为了忆儿您付出了太多,知道吗?您自责忆儿会恨死自己受伤’’
她抬起头,一脸的泪水,懊悔自责着慢慢伸出胳膊,哽咽着;‘‘爸爸,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让您担忧’’。
骨头外面就一层皮,被划得烂如花,看着都揪心,莫里‘啊’声侧过头,不忍直视那模糊的伤处。
此刻莫里心好乱,这几日他一直在思虑同一个困惑,也许是时候了,在自己还能说明白时是该讲出真相了。
以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他确实害怕,万一的来不及对女儿才是最大的残忍。
迟早都要说的,莫里渐渐平静下来,抚摸着女儿的头却欲言又止,即使做好了狠下心的决定,可苦苦守候的承诺要怎么开口啊...,一旦坦露女儿要怎么接受...?纠结的眼神布满不知所措的奈何。
心就像被翻浆的水泥,一阵混搅。
莫忆昨一紧,闪出很奇怪的眼神,随即扯出瑟瑟的嗔怨,慌忙站起身握住夏凤舒的手撒娇摇着;‘‘夏姨您忍心脑力劳动者饿昏倒吗’’,却刻意的避开了父亲的眼神。
她是故意掩盖逃避的悸乱,南一句北一笑的尽可能让自己清澈的如水。
‘‘诶呦,受伤长记性,不然就我这遇事不经大脑的,还不让您二老操碎心,好啦好啦我保证下不为例,害您二老担心我错啦,嘻嘻,我饿啦’’
莫里与夏凤舒相视轻笑,还真拿这孩子没辙。
可他们两人怎知莫忆昨心里那不为人知的‘痛’。
‘‘鬼精灵’’,夏凤舒疼惜一笑,并叮嘱伤口涂过药后,千万不要沾水。
她扮个鬼脸,清脆‘遵命’回应,回身去帮忙。
莫里暗暗一声长叹,孩子爸爸最大的祈求就是希望你一生都如此快乐,自己还能给多少呢?
‘‘等等等,夏姨咱们商量商量呗’’,‘‘没得商量’’。
未等莫忆昨说完,夏凤舒拎着药箱径直走过来,都伤成这样了,天再热,很容易感染,还想拒绝涂药,夏凤舒直接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