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帝震怒,他本已多年不上朝,便是以此来告诫大臣,这太子,他不想立。
但偏偏有人不断提及此事,更是以亡国来危言耸听。他怒了,下旨将此人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群臣知晓此事后,纷纷据理力争。
万历继位以来从来没有诛杀过谏臣,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宽容相待,万不可坏了规矩,在史书上落个昏君的名声。
万历不上朝,御书房内的奏章堆满了整间屋子,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折子送来,几乎全是求他网开一面,早立太子一事。
夜色朦胧,御书房灯火通明。
万历帝在翻寻,寻找那些不是这些言论的折子,大明何处有灾情,需拨款多少银子他只要见了就是准许。
遇见些棘手难办的案子,需要禀告他的,他也是全权交给地方官员审查。
坐上龙椅的二十多年,他从未如此“勤奋”过,他在找奏章批阅,只是想脑海中不要再有思虑立太子的事情。
他一连批阅了三天三夜的奏章,更是吩咐内阁大学士和内阁不必插手其中。
他是皇帝,奏章理应他亲自批阅。
三天三夜,万历帝闭门不出,太医署的太医焦急的在外等候。
一位常伴万历左右的侍人胆大的捅破一小方窗户纸,见了万历帝正在批阅奏章之时,忽然间手臂一停,重重的摔倒下去。
侍人大惊,急忙推开大门,扯着嗓子喊道:“快救皇上。”
瞬间,在御书房外的太医一拥而进,随之的还有李太后和朱常洛。
万历帝迷糊的睁开双眼,他好似醒悟了,他虽是皇帝,但面对朝中的文官集团他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自己还是被架空着。
朝中大事,都是由文官决定。
他累了,摆摆手道:“真不上朝了。”
万历二十九年春,在文官集团的据理力争之下,万历终于下诏,册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
长达十多年的立太子一事终究落下帷幕,朱常洛跪在殿前,请求见生母一面。
万历帝看着这个一直以来极为优秀的儿子,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准许他去了。
若是反对,怕又是会迎来群臣的上奏,他不愿见到。
景阳宫前,看守的侍人被撤去。
朱常洛缓慢踏入其中,长年的幽禁,景阳宫内死气沉沉,原本繁茂的花树已经成了枯枝败叶,瞧不出任何艳丽的色彩。
朱常洛不由攥紧了双拳,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整个院内只有一名宫女侍奉着。
他不理解,为何父皇如此偏见,只是对郑贵妃一人好,连嫡母皇后都甚是冷淡,有废后的心思。
朱常洛走到屋檐下,问道:“我娘可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