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高禹胜开口,高忠急忙点头:“对,对,您老人家教训的是。”
“爹……你!”高禹胜拉了高忠一把,“对什么对,他这可是在骂你!就算他是你的长辈,也不能这么为老不尊!”
“狗崽子,我骂你爹什么了?”孙华清嘴角一咧道。
“你骂我狗崽子,岂不是在说我爹是狗……”话刚出口,高禹胜便反应过来,急忙朝高忠行礼,“爹,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是他……”
“够了!”高忠眉头紧皱,满满的怒意写在脸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退下!”
高禹胜脸涨的通红,他还想反驳,却被高忠那发红的眼睛给吓退到了一旁。
“孙大师,这里人多眼杂,咱们不如换个地方,也好让我为您接风洗尘。”高忠侧身,请孙华清进门。
“不必了。”孙华清笑了笑,“等着给我接风的人怕是已经排到了城门外面,怎么也轮不到你来。你可别误会了,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更不稀罕什么高家酒王。我只想问一句,行儿此刻可在你家中?”
被这么一顿嘲讽,高忠脸色着实有些难看,却还是维持着恭敬:“行儿早已独立门户,您若想见他,晚辈立刻派人把他找来。”
“独立门户?我看并不是吧。”孙华清撇了高忠一眼,“我怎么听说,是你把他赶出来的?”
“我……我……”这事儿整个沁县的人都知道,能传入孙华清的耳中一点都不稀奇,高忠一时连辩解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孙华清也懒得听什么借口,朝高禹胜的方向撇了一眼,笑道:“高忠,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傻子呢?把行儿赶走,让这么个狗崽子继承家业,也亏你想得出来。”
“行儿他……”高忠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握拳咬牙,“行儿他不学无术,败坏祖宗家业,更不服管教,四处惹是生非。这样的儿子,我要他何用!”
这翻话听得孙华清直愣神,这好似跟他记忆中的高禹行不太一样。
疑惑归疑惑,但他却丝毫没表现出来,只是冷笑道:“还不是你这个当老子的教的好!兮儿在的时候他可不是你说的这种样子!你若不会养儿子,当年让我把他带走多好,又何必这样折腾,倒头来只会让行儿寒心!”
“我……”
高忠真想大喊一声“他舍不得”,可不知为何,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却始终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孙华清气急败坏,“要我说,你就是眼瞎!行儿的天赋完全在他娘之上,你不好好栽培就算了,还这样糟蹋他的名声!也亏是行儿自己争气,在斗酒大会上为自己赢了脸面,若不然现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人编排他,把他当成一个笑话看!我孙华清的徒孙,还容不得你高家这样小看!”
“孙大师,我……”
还不等高忠说话,孙华清瞪了他一眼,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行儿他到底在不在你这儿?”
“不在,这些年他都没回来过。”高忠叹息道。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孙华清拂袖而去,“这样一个地方,我就是多待上一刻都嫌烦躁。”
高忠朝孙华清的方向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去后,长长的呼了口浊气:“胜儿,回去吧,这些日子高家闭门谢客。”
高禹胜想张口反驳,但是在看到高忠那更显苍老的背影后,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高家二少爷表面看起来是那么恭敬温顺,可心里已经把他那大哥骂了不知多少遍。
高禹行,你给我的羞辱,我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门外围观的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这随意推选出来的年长者,竟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孙华清孙大师。
高禹行虽没见到,却让他们听到了不少高家往事,原来这高禹行竟是孙大师的徒孙,难怪能在斗酒大会上一鸣惊人。
有这样的高人指点,他若再拿不出些成就出来,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原本见不到高禹行众人是有些失望的,但转念一想,师爷在此,徒孙早晚有出现的一天。
所以,有不少人都选择跟随在孙华清的身后。
一来是为了跟着他好找到高禹行的下落,二来则是为了拉拉关系,攀攀感情。孙大师这样的人物,可是没有机会多见的。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总要给他们重重一击。
孙华清明明已过花甲之间,走起路来速度却比一些年轻人都要快上许多,一群人不过跟着走了几个街道,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这孙大师,比泥鳅都要灵活。”人群中有人叹息,“刚刚还见到他在前面,擦把汗的功夫可就没了。”
“哎,这可该怎么办。买不到‘醉知己’,我该怎么回去跟我家主子交差?”
“我家老爷昨夜回来便命我今日去‘巷子深’买坛醉知己来,谁知那铺子今日竟关了门。也不知道这高禹行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生意不做竟要去云游四海。”
“可不是吗,这世上竟然真有人跟银子过不去的。”
“你们还就相信了那小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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