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三人行,我依靠在阿塔妮那漂亮的胳膊上,该死她怎么会这么强壮。我很怀疑,她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把我捏死。
刀轮恭敬的跟在我的身侧。
后来,我们顺着爬满甲虫的洞穴,走进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神殿,从它的墙壁上知道,它历史悠久。
那时我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我想要推开那扇半遮半掩的大门,那里面是不是有天使在等着我。
但如果,里面真的有天使,那样的天使。该是有多可怜。
我悄悄浇灭事情发生的苗头,在我的坚持下,我们退出了神庙。
‘夜神夜神夜神夜神夜神。’
我没来由的听到由尖利嗓音发出的声音,它让我不寒而栗。
所以我决定之后要格外小心,格外谨慎。也许我之前可能做出了许多错误的选择,但我不想让我未来的日子被外神的笼罩在绝望的阴影下。
我绝对不会犯错!绝对!
可这好像是不可避免的......
我也不指望一个整天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嘴里能体现什么成年人的才干和成熟女性的魅力。该死她可真强壮!
但我还是期望她圆圆的眼睛里能闪烁出成熟和智慧的光芒!
她说她累了!不想走了。
她知道了么?是的,她应该知道了。我自己的病,我不知道怎么说出该病的名称,但它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病情日益加重,最后莫名其妙的完全控制了我的身体。
我将阿塔妮叫到床前,告诉她,我想去寻找梦境之地。她不肯。
刀轮也离我而去。
他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踏上旅途,他会完成,我尚未完成的计划。
可我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他。于是我在附近的山丘上给他安了个墓,他应该不会介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精力越来越差,我经常会披着毯子坐在炉火旁聚精会神的凝视桌角的某片阴影。
痴迷于快要燃尽的灯芯。
我常常在梦中惊醒,梦见那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她们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命不久矣。
可让人费解的是,您老两人不是我亲自送你们上路的么?
这就像是某些悖论,女神死了,荒谬但可信。祂又活了,不可能却真实。
不幸得是阿塔妮也患上了这种癔症,看来长者的祝福没有一个人落下。
疾病使她的精神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剧变。
她美丽的生命被病魔摧残让我十分痛心,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在清醒的时候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惊人的力量能让我们产生如此崩坏的剧变。
我完全沉溺于精神的变化,却忽略了相貌身躯更为令人震惊的变形中。
我一直爱着她,我亲爱的人儿,阿塔妮。
无论是她美得璀璨夺目的时候,还是蜷缩在诅咒女巫之屋的噩梦里。
我很讨厌壁炉上钟摆的发条,它滴答的声音就像是法师部队齐鸣的火焰爆炸轰鸣声。
在一个寂暗的日子里,在这个不幸的日子里,我对她说起了婚姻。
就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前天,山丘上反常的挂上白色的冬霜。
很熟悉。
在新婚的夜里,我在睡梦中看见床头一只背后印着骷髅头,纯金的甲虫,趴在床头。
我张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是你么?我的老朋友!夜神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