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闽道:“你说的,是那个爱茶之人吗?他,是你的心上人吗?”
萧十七摇头:“那个人才不会说我沏的茶好喝呢,他从不夸奖我,只会对我发脾气。”
他只会实实在在地为她着想,将她捧在手心里。不知是不是温热的茶水将萧十七的心都浸的暖了起来,她的心突然就变得很柔软:“方才我听说,你们这里还可以雕一些东西?”
“是的,姑娘是想要雕一些什么吗?”
雕一些什么。萧十七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我记得他雕过木簪子,大概他喜欢木头一些吧,帮我取一块上好的木料,这么大就可以了。”萧十七边说边比划着,“我想雕一个木坠子。”
那沏茶师傅应了声就下去安排了,很快便有人将工具都拿了上来。萧十七拿起那一块木头,犹豫了半天,却迟迟不能下手。季闽头一次看见萧十七如此犯难的模样,觉得很是新奇:“你在犹豫什么?”
萧十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季闽立刻了然于心,伸手道:“你告诉我你要雕成什么样子,我来帮你雕个模子出来。”
萧十七便将那块木头递了过去:“将棱角都去了吧,一个坠子,大概还要再小一些。”
季闽拿过木头,看见萧十七的手心上有一道疤痕,顺口问道:“你手上怎么有一道疤?”
萧十七不自在地将手缩了回去:“没什么,不小心划到的。”
她不想说,季闽也很识趣地没有再问,专心的雕着木头。久衣玩了一会,见萧十七不过去了,觉得没意思,也凑了过来。萧十七给他倒了杯茶:“累了?喝口茶吧。”
久衣不喜欢品茶,对茶也没什么研究,不过他方才看见萧十七沏茶了,知道这茶是萧十七亲手沏地,就算是不好喝,在他看来也是天下最好喝的茶。久衣一口气将一杯茶饮尽,然后乖巧地问道:“娘亲,你们在做什么?”
“我想雕一个木坠子,季大夫正在帮我刻模子。”萧十七道。
恰逢日无从他们背后走过,听见萧十七说要雕个坠子,不由得停了一步,看了一眼,说道:“你若是想找人帮你,我和久衣也可以帮你。”
听闻此言,不光是萧十七,连季闽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到底是年岁不大,沉不住气,将对他的敌意表现得有些明显。季闽没将日无的话放在心上,手上的活停了停,很快又继续了下去。日无见季闽这样,还要在说些什么,萧十七摆了摆手:“我方才同季大夫聊了两句,你们还在忙,便没叫你们。”
久衣也敏锐地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寻常,向日无使了个眼『色』,日无没再说下去,而是继续迈步走远了。
萧十七当真是用心在雕这个木坠子,一连雕了几日,几乎算得上是不眠不休,还将手划了个口子,久衣和日无说要帮她,她却怎么也不肯,包着手也要自己雕这个坠子。久衣和日无说了几次,萧十七不听之后就不再说了。
她虽然没有说这是要雕给谁的,他们心中却都如明镜一般,默契的不去提起那个名字。
好在几日之后,她调出来的木坠子还算是好看的,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日的不眠不休让萧十七有些疲倦,可自己亲手雕出坠子的喜悦又让她毫无睡意。她给木坠系上络子,将它摆在桌上,问身边的久衣:“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归好看,可有不是送给自己的,再好看也没什么用。
萧十七看了看四周,问道:“日无呢?前两日还看见了,这两日好像都没看见他。”
久衣道:“日无哥哥有些要事要处理,大约过一会就会过来了。”
“要事?”萧十七有些奇怪,“最近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季闽『插』嘴道,“也对,你这两日都闷在这小庄子里不出去,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了。”
“最近南漠王被朝颜公主下毒这事最近可是在城里闹得风风雨雨的。城中百姓茶余饭后说的可都是这个,这可不是小事,据说南漠王至今还中毒昏『迷』不醒,朝颜公主已经被关了起来谁都不让见。”季闽说道,“这南漠王要是醒不过来,朝颜公主可就惨了。”
萧十七眉头一跳,扬声质问道:“朝颜公主给南漠王下毒!?萧蜀来的那个朝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