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渊只略微闻了闻,便知晓这不是萧十七的手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不必了,放着吧。”
司璇却不依:“四殿下从前最爱喝茶了,如今这般,是因为不想见到司璇吗?”
“既然四殿下不想见到司璇。”司璇放下手中的茶盏,故作伤心地转身就要走,“那司璇便不在此处引的四殿下伤心了。”
傅卿皱了皱眉,有些责备地说道:“四殿下不会如此不给面子的,你别瞎想。”
司璇闻言微微地笑了笑,复又将茶盏递回来:“四殿下请。”
萧辰渊大手一挥,那滚烫的茶盏就被掀翻在地,连同杯子一起碎成碎片。傅卿伸手就揪住萧辰渊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萧辰渊冷眼看着傅卿,用力将傅卿的手拉开,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我什么意思,想必傅少将军很清楚。”
“请司璇小姐别再在本宫的马车上多做停留了,若是想要品茶,请回到您自己的马车上去。”萧辰渊冷声道,“若是司璇小姐要停留在这里,那么本宫就将这辆马车让给司璇小姐好了。”
司璇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听闻此言,倏地将手收了回来,眼中渐渐地蓄起了眼泪:“四殿下既是如此讨厌司璇,那么司璇还是不在殿下面前惹殿下心烦了。”
说着,司璇就掩面跑下了马车,傅卿看着被气跑了的司璇,瞪了萧辰渊一眼:“萧辰渊!”
“有这功夫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倒不如追去看看你的阿璇。”萧辰渊说道。
萧辰渊说的没错,现在是秋冬季节,南漠的冬天比萧蜀要冷的多,他们这一路向南,温度也下降了不少,司璇是女子,刚刚负气跑出去的时候穿的又很单薄,确实有些叫人担心。傅卿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然后忙不迭地下了马车去追司璇去了。傅卿和司璇都下了车,车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全部都停下了,萧辰渊有些疲惫地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很快,马车外有人来报:“四殿下,傅卿少将军同司璇姑娘下了马车,我们是要继续前行,还是原地等侯?”
“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若是人还没有回来,给他们留下马匹和侍卫,我们继续前进。”萧辰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听着那人应声远去,他长叹了一口气,忽地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掀开了车帘,扬声叫住了那侍卫:“你可知朝颜公主在哪里?”
“回禀四殿下,朝颜公主所在的马车在队伍的末端,卑职也不是很清楚。”那侍卫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若是四殿下想知道,卑职可以去打听一下。”
萧辰渊摆了摆手:“不必了,本宫就随口一问,你去做你的事吧。”
那小侍卫应声退下了,萧辰渊转头对驾车的人吩咐道:“红血,你去打听一下朝颜公主的轿辇在哪里。”
“是。”充当轿夫的二人的其一人站起来,快速地离开这里,向队伍的末端而去。
萧辰渊同傅卿的轿辇在行进队伍的中前方,而司璇的轿辇在中后方,萧十七却在末端。萧辰渊冷哼一声,萧十七特意选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若说不是为了躲他,他自己都不信。
远在队伍末端的萧十七在马车内打了个喷嚏,一边的泷桑为她倒上热茶:“公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
萧十七倒是不太在意:“南漠的天气确实冷了些,莫约是受了些风吧。”
“公主才大病初愈,这会可受不得风。”泷桑想了想,还是将随身带着的斗篷为萧十七披上了。
萧十七笑着任由她为自己穿上斗篷,问道:“这马车怎么停下了?”
泷桑掀开车帘,问了车夫两句,而后过来回话:“公主,前面像是出了些状况,说是叫整个车队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啊。”萧十七掀起车窗上的帘布,远远地看见车队旁边的树林中似乎是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
一男一女,那男子突然拉住女子,将女子往怀中一带,保住了女子,那女子半推半就地靠在男子怀中哭泣。萧十七眯起了眼睛,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女子是司璇,如此看来,那男子十之八九就是傅卿了。
至于车队为何突然停下休整,萧十七心中大概有了数。她看见那司璇一把推开傅卿,转身向着离车队更远的地方跑去,傅卿紧跟着追了上去。一直到两个人都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萧十七才放下帘子。
她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真的有些冷啊。”
是天冷,还是心冷,萧十七也说不上来,她只知道,她浑身都是冷的。泷桑将热茶放在了萧十七的手心中,滚烫的茶水渐渐地将萧十七的掌心捂热了,然后渐渐地又变得有些烫手。萧十七手中的茶盏已经烫的有些灼人了,可萧十七还是一动不动地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