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暂时搁置一旁不提,安伯府可以舍弃,可是安易灵与安伯府不同,安易灵同赵邱静还关系到右相府。她可以因为一时气愤不管那二人,他怎么也如此幼稚,当真不管她们了!
萧十七咳了两声,萧乾皇忙上前替她顺气:“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咳起来了?太医呢?快叫太医!”
萧十七抓住萧乾皇的手,苍白的脸因剧烈的咳嗽而变得有些微红,她笑问:“儿臣宫门口有什么人?儿臣方才出去散心的不曾看见?”
萧乾皇冷哼一声,招招手:“将人带上来!”
没多一会,安易灵同赵邱静便被压了上来。
萧十七看着二人笑了:“父皇怕是误会了,这哪里是他人,这是辰颜叫人偷偷去请来陪辰颜解闷的两位小姐啊。”
萧乾皇转头看她,问道:“是吗?”
萧十七点头道:“是啊,宫人告诉儿臣,安伯府现在不能入京,更不能入宫,儿臣想见见洛和郡主,便叫人偷偷去请了来,哪知被父皇碰上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来:“此事是儿臣不好,父皇若是要罚,不如罚我吧。”
萧乾皇哭笑不得:“你身子还未好,躺着别『乱』动。是父皇思虑不周,你在这宫中没有什么姐妹,也没有可说话的人,若是这两位小姐同你聊得到一处·····”萧乾皇看了一眼抓着二人的宫人,那宫人会意放开了二人,“那便让她们陪你说说话吧。”
二人连忙叩首谢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萧十七娇声向萧乾皇撒娇:“父皇,您政务繁忙,儿臣这里有两个小姐,还有四哥哥,不会闷的,您看······”
萧乾皇宠溺地刮了刮萧十七的鼻子:“你啊,胆子倒是很大,现在连父皇都敢赶走了!”
萧十七笑嘻嘻地靠上去,说道:“辰颜知道父皇最疼辰颜了。”
萧乾皇笑着叹气说道:“你啊,朕是败在你受伤了,罢了,朕去看折子了,你们玩一会吧,记得别累着自己!”
“儿臣遵旨。”
萧十七当真是气坏了,萧乾皇才刚一走,萧十七一把抓起床边地茶盏,猛地扔了出去。萧十七体力还不曾恢复,这一下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紧跟着跌落在了床沿边上,眼看着就要跌落床榻。萧辰渊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萧十七,让她不至于跌下来。
萧十七力气小,费尽力气扔出去地茶盏别说是萧辰渊,便是赵安二女都不曾伤到,还险些害得自己受伤。
萧辰渊皱着眉将她扶着靠在床上:“怎么不知道小心点?”
萧十七推开萧辰渊:“你还有脸说!我问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萧辰渊看了二人一眼,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行礼退下了。
待房间中仅剩两人,萧辰渊这才问她:“你想问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萧十七白了他一眼,“我倒要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说要舍安伯府,你不肯,还将父皇招来,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好,我认了,我替你全了你的谎言,保下安伯府,你又做了什么!我几乎没命,替你保下安伯府,你转眼就把它给卖了!亲自去收集罪证!将安伯府送到了父皇的刀下!”
“我问你,你既然要放弃安伯府,当初为何非要与我作对!难道我没了『性』命你会很开心吗?或者说你知道我不会死,故意作弄我觉得很有意思吗?”
萧十七不安分地挣扎着,根本不想与萧辰渊相接触,萧辰渊加大力气抓住她,强制『性』的让她安静下来:“十七,看着我。”
萧十七扭过头,固执地不肯听他说话,看她这副样子,萧辰渊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神情有些落寞:“我知道你怪我,让你平白遭了这番祸,怪我也是应该的。”
“可是十七,囚徒尚能为自己脱罪,你对我为何如此不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萧十七眼神锋利地望向他:“好,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告诉我,你为何要作弄我?”
萧十七先入为主,认定了萧辰渊是故意折腾她,萧辰渊只是苦笑:“十七,事情变成这样,并非我本意。”
“原先,我确实不希望你动安伯府,并不是因为要护着安伯府,而是为了保护你。”
“安伯府能一手遮天,其势力不容小觑,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彻底剔除,若是不能一击即中,被安伯府反咬一口,只怕是得不偿失。”
“十七,安伯府确实不能留,但是你太冲动了。”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无法彻底击垮安伯府。如此,倒不如暂敛锋芒,暗中收集证据,厚积薄发。”
“我希望你能听我的,暂退一步,可没想到你如此心急。为了替我圆谎,你连『性』命都不要了,若是我再执意留着安伯府岂不是寒了你的心?”
想留下安伯府,是为了你,想去除安伯府,亦是为了你,十七,你可懂我的这份苦心?
萧辰渊从不曾向谁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可是在萧十七面前,他第一次低下了头。萧辰渊一直都是骄傲的,哪怕是在南漠做质子,他也是不挟不矜的,可是现在,萧十七居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萧十七咬着牙摇头:“不,你骗人,你分明是为了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萧辰渊眉头一挑,“我何时有了心上人?谁同你说我有心上人的?”
看萧辰渊疑『惑』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萧十七有些迟疑:“你没有说谎?”
萧辰渊看萧十七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怎么回事?”
萧十七看了看萧辰渊,然后又静了静,这才问萧辰渊:“你要保安伯府,真的不是因为你喜欢安伯府的小姐吗?”
萧辰渊哭笑不得:“我何时说过喜欢安伯府的小姐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萧十七还是不信:“这几日你整日打探女孩儿家喜欢的物件,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是四皇子有了心仪的姑娘。我去前辈那里,前辈说你忙着不得空见不了我,我去安伯府找你,安伯府有恃无恐,对我用了私刑,出来之后你却还护着安伯府。若不是你喜欢安伯府的姑娘,为何要如此?”
追溯其根源,竟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谣言。
萧辰渊第一次见识到了萧十七小心眼的样子。
也第一次知道了萧十七胡思『乱』想的本事。
不过是一个流言,若是放在平时,萧十七根本不会听进耳朵里。
平日里看着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次倒分不清真假了?
这样大的一个误会,竟是源于这样的一件事,萧辰渊看着萧十七,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颇为无奈,又有几分释然。
“十七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想知道什么不能来直接问我,非要去听信谣言,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同安伯府,只不过是利用的关系罢了。我并没有中意安伯府的小姐。”
萧辰渊扳过萧十七的脸,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问她:“你可听清楚了?”
二人的距离有些近,萧十七挣扎不开面上有些微红,娇嗔道:“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