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了一个下午,不知在高台上密谋何事,只是晚膳时间萧十七去唤了裘老下高台,回头却见萧辰渊对着棋局发呆。她几步上前,细细打量了棋局。
入目是大片的白子,再看白子中几处至关重要的活口却是黑子占据。黑子虽已摆开进攻之势,却势单力薄,随时可一举击破。若是局势不到,活口处的黑子便是废棋,可白子势力确实难以击破。目前看来,这局棋对黑子而言,是死局。
萧十七略一思索,心下便明了,这只怕是裘老前辈和萧辰渊正在商量对策。她抬头,却对上萧辰渊的眼睛,她笑了笑:“四哥哥,先去用膳吧。”
看着这笑脸,萧辰渊脸『色』不自主地柔和下来,起身随她下去。
饭桌边仅有裘老一人,萧辰渊与萧十七在裘老前辈两边落座,萧十七积极地为裘老布菜,萧辰渊却有些奇怪:“十七,我们不等司公子一道吗?”
萧十七乐呵呵地给他解释:“善徵是不得在此处用膳的,一贯的规矩如此。在前辈的徒儿之中,在此处留膳的唯有大哥哥与你罢了。”
萧十七抬眸,多添了一句解释:“善徵是他的字。”
一听这字萧辰渊乐了:“我怎的没瞧出来他善音律?”
宫商角徵羽,善徵音吗?
萧十七看向裘老,然后有些同情地看向萧辰渊,萧辰渊眼皮一跳,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裘老脸『色』很是不好:“是啊,我给他起这个字还真是对不起他不善音律!”
萧辰渊苦笑不止:“前辈,徒儿知错了。”
他认错倒是快,裘老脸『色』缓和了些:“起初我也是希望他能成个谦谦君子,哪知道这小子练得一身武艺,能识笔墨,却偏偏不肯学音律。”
裘老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心知这小子怕是心里一直记恨着自己取得这个字,所以才这般不肯学音律。
萧十七笑着打圆场:“前辈,四哥哥善琴,日后你若是想听那曲子,让他练了来奏给你听不久成了?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这菜,再不吃便凉了。”
裘老眼中闪过一缕光,瞧着萧辰渊问道:“你会弹琴?”
“略知一二。”萧辰渊掩了笑容谦虚地答,“前辈不妨将曲谱给徒儿瞧上一瞧,若是不会那便是没法子了。”
裘老大喜:“好,好。”转而想到了什么,又拉下脸来,“你那棋可解出来了?”
萧辰渊摇了摇头,看向萧十七:“我觉得十七该是有好法子。”
萧十七正吃着饭,忽地被点名拉下水有些莫名其妙,急忙开脱:“什么法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四哥哥你别『乱』说!”
可裘老已经被带骗了,他转头唤萧十七:“丫头,你看呢?”
萧十七不禁扶额,感情这四哥哥是专门给她挖坑地是吧。头疼完问题还得答:“前辈,棋局辰颜是瞧见了。黑子,是死局不错。”
似是意外她会这般说,两人都盯着她,她却突然笑了,又添了二字:“面上是死局不错。”
“黑子被前期被压得厉害,但是却占了白子中几点活口,若是黑子能壮大起来,白子必败。”萧十七敲了敲桌子,“可是,却缺少这至关重要的时间。再走上百十来步,这局棋就结束了,黑子缺少势力,定然斗不过白子,故,这局棋,黑子必死无疑。”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萧辰渊,只要有时间,萧辰渊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现在看上去他什么都没有,但实际上就只是时间不够而已。
裘老也点了点头:“没错,就只是时间不够而已,但是,丫头,时间不够这可是死『穴』。”
萧十七笑了笑,不以为然:“那又何妨,时间不够,那就就想办法让时间变多,让它不能致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