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怒责安易梅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皇宫,待湘皇后知晓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萧辰起一得了消息就来了,紧跟着萧辰渊也来了。
“渊儿,听闻你当时在场?”
萧辰渊行了一礼:“回母后,儿臣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十七当时在气头上,要用鞭抽安二小姐。儿臣虽然救下了二小姐,可十七留了话。”萧辰渊顿了顿,将湘皇后和安夫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才继续说:“十七说,没她的命令,安二小姐不能起来。”
萧辰起怒了:“朝颜怎么能这样!这好歹也是母亲的客人,如此狂妄!简直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湘皇后道:“颜儿也是的,平时『性』子都是极好的,怎么突然只见······”字里行间都有点责备的意味。
萧辰渊看了萧辰起一眼,开口道:“母后,您就不好奇十七为何会动怒吗?”
“哦?”湘皇后的语气没有起伏,“这本宫倒是疏忽了,究竟为何?”
“安二小姐将十七的狐狸打的半死,十七怒火攻心,吐了血,现下在司菀宫休息。”
“狐狸?”湘皇后皱了皱眉,“颜儿什么时候养的狐狸?”
“是儿臣送与她的见面礼,她好像很喜欢。”萧辰渊虽是恭敬地答着,心里却有些不满起来,这女人的第一关注点居然是狐狸,而不是女儿吐血了······
安夫人倒是一脸惊恐地抓住了重点:“朝颜公主吐血了?!”
“安夫人请放心,并无大碍,倒是令女现下还在御花园跪着,虽说天气怡人,但若是跪久了,只怕也会寒气侵体。”萧辰渊淡淡的笑着,很是贴心,这话听得安夫人心中一软,如此好的男人当初怎么会去了南漠做质子?这么好的男子,若是封了王,娶了自己的女儿,那自己的身价不也跟着长高了?
安夫人想的美美的,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已经暗暗打着四皇子妃的主意了。
“如此胡闹,这岂是她生气就能做的!”湘皇后一拍桌案,“把朝颜公主给我找来!”
安夫人却抢在萧辰渊和萧辰起之前阻止了湘皇后:“皇后娘娘,不必如此,说来也是梅儿不对在先,惹得公主发怒气坏了身子。”
安夫人给了湘皇后一个台阶,湘皇后也就顺着下了:“哪里,是本宫管教女儿管教的不好,叫夫人见笑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这才算揭过去了,萧辰渊又小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宫门口刚好遇到了安易梅,两人彼此行了个礼,又擦肩而去,似乎并无半点交集,可是安易梅脸上那一抹红晕却没能逃过萧辰渊的眼睛。
萧辰渊意味深长地笑笑,眼中满是算计。
这安伯府的兵权,他萧辰渊绝不会让给他萧辰起!
离上次白雪被伤也有些日子了,萧十七当真听了萧辰渊的话安安分分地在司菀宫养伤,每日侍弄花草,有着顾恒给她制『药』调理身子,倒确实比之前精神了些。整个司菀宫看起来很平静,不问世事,有一种归隐山林的静谧。
可看起来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白雪轻盈地跃到萧十七肩上,萧十七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修枝的剪子放在身边离棉手中的托盘上:“本宫累了,叫泷桑做些清凉解暑的茶送来鸾蝶殿。”
离棉应声去了,萧十七宠爱地挠挠白雪的下巴,走向殿中,在正座上坐下,展开手中的纸条,细细地看了,然后皱起了眉头。
泷生将茶水放在桌案上,结果萧十七手中的纸条,点了烛灯烧了:“公主,这茶可是奴婢新想出来的,您是第一个品尝的。”
萧十七便端了茶盏尝了,赞道:“恩,味道不错,你的手艺是越发的精进了。”
泷生回到了萧十七身边,低声道:“开始了?”
萧十七同样压低声音,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随手取了一本书翻着:“恩,他也该忍不住了。安易梅是没了机会,可安府只剩一次机会了。”
“那么公主是准备······”
“静观其变吧。”
正说着,一个小宫女上来行礼道:“公主,今儿个皇后娘娘邀了安伯府三小姐在宫中用晚膳,三小姐做了精致的糕点前来,皇后娘娘遣人传来口信,叫公主今儿个晚上前去共同用膳。”
“恩,本宫知道了。”
“公主,皇后娘娘还说了。”那小宫女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说话还极有技巧,知道中途顿一下。
萧十七话听了一半,却没了下文,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悦道:“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还说,安伯府掌握兵权,万万不可轻视,请公主务必养好身子,不可驳了他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