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抬眸,一对星眸奕奕生辉,愈发坚定起来:“不,她不希望我出现在寿宴上,我就不能缺席,非但不能缺席,还要给父皇献上厚礼。”
“湖水『性』寒。”萧辰渊只悠悠地提醒了这一句,萧十七自是明白,她本女子,身子骨弱,若是不及时驱寒,只怕是日后会伤及元气。但此刻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有人下了挑战书,可有不应的道理?
萧十七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晴彩,最后一次,你若无情,我也无悔。”
萧辰渊默默地看着她,只怕是她们之间还有一段故事,让她如此袒护她。
“泷桑,陪本宫更衣。”萧十七走了几步,又忽地停下了,甜甜一笑,泷桑便明白她有了鬼点子。
果然,萧十七开口了:“久闻四哥哥精通音律。不知可否为小妹在父皇寿宴上弹奏一曲?”
萧辰渊眉头一挑:“愿闻其详。
小半个时辰后,重遥宫。
“恭祝皇上五十大寿,微臣为圣上献上上好的龙血石。”
“好!爱卿费心了。”萧乾皇大笑着把身边的帛贵人揽进怀中,“彩儿,你父亲可真是疼你啊,为了你都把如此珍贵的龙血石献上来了。”
湘皇后不悦地蹙了蹙眉:“大殿之上,皇上这般,成何体统!”
萧乾皇却不恼,松开了帛贵人:“皇后说的是,是朕逾矩了。”
帛贵人恨恨地看了湘皇后一眼,然后不满地敛了表情,没有回到自己的坐席,挑衅般地开口:“皇上,不知朝颜公主现在何处?臣妾与公主本是闺中密友,听说公主为了皇上准备了一份厚礼呢!”
湘皇后听闻此言,心生疑『惑』,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帛贵人陈晴彩乃是朝中左相嫡长女,左相位高权重,陈晴彩生『性』娇贵,湘皇后是很不喜欢的,但朝颜公主萧十七却在一次出宫时“意外”遇到了被调戏的陈晴彩,然后救下了她,陈晴彩与萧十七一见如故,两人成为了好友。湘皇后对于自己这个善良的女儿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知人心险恶,屡次被陈晴彩当作垫脚石却还维护陈晴彩。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陈晴彩好事从来不想着萧十七,如今突然提起萧十七,只怕多半不妙。早些时候萧十七说要出宫去取寿礼,这如今寿宴时辰已到,可却不见萧十七踪影,只怕是这陈晴彩又要往萧十七身上泼脏水了。
湘皇后微微偏头,一旁的侍候宫女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娘娘,朝颜公主还没有来。”
“说起来,朕今天还没见到过颜儿呢,朝颜公主现在何处?”萧乾皇这一问,当下跪了一大片宫女太监。
“这都是怎么了?朝颜公主呢?”萧乾皇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
为首的嬷嬷一下子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乾皇有些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对劲,怒喝道:“说!朝颜公主在哪里!”
“叮~”一声悠扬的琴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整个重遥宫正殿完全黑了下来,只留正中央高台周围一圈灯光,映照出一层白『色』轻纱,笼住一个轻妙的身影。
琴声悠扬婉转,忽急忽缓,与舞者相应,让人投入其中,仿佛置身于高台上的故事之中。
泷桑躲在暗处,紧盯着帛贵人。果然如公主所说,帛贵人一见那白纱,便猜到了纱后舞者的真面目,她脸上闪过一抹狠『色』,低声对身后的小宫女吩咐了两句,那小宫女便悄然离开了。泷桑并不多留,随后就跟了出去。那小宫女并未走出多远,转身进了后厅,这里是换衣休息的地方,泷桑心生疑『惑』,帛贵人让她来这里做什么?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朵。
“事成之后,我们小主少不了你的赏赐。”
“是,奴婢谨遵贵人吩咐。”
“我教你的,可都记住了?若是出了岔子,定饶不了你!”
“紫檀姐姐放心吧,不会出岔子的,我是司莞宫的人,说出去的话定不会有假。无人证明,这就是事实。”
泷桑心中大惊,帛贵人果真要对公主出手,若是不能传到公主耳中,只怕今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