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儿给插的管?”
柳老头仿佛怕吓着谁一样,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帘子后面的人影。
聂卫东白了他外公一眼,“插了咋地?你有意见?不是我媳妇儿厉害,你闺女早见马克思去了,还用等你来瞎咋呼……”
说着话,把俩挡路的年轻医生往两边一扒拉,拿起床头柜上的听诊器,给柳眉听了听肺音。
柳老头被外孙噎得干瞪眼,有些说不出话,等看到聂卫东,手法熟练地从柳眉气管里抽出大量气味恶臭的黏液,不由惊骇莫名。
“你妈肺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脏东西?”
“灌进去的呗!昨晚我跟我媳妇儿找到我妈的时候,我妈呼吸心跳都没了。”
聂卫东没说他妈被人曾按进厕所里灌。
可柳春平多精明的一个人,略一琢磨就禁不住怒不可揭。
闺女脑后和脸上的伤已经够让他心疼,这竟然还有更严重的辱虐掩藏在后面。
柳春平脸上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双眼目光冰冷,对着张新亮摆了摆手,“都出去!”
这样的柳春平更可怕!
张新亮赶紧让一众徒子徒孙出病房,留下护士长对聂卫东道:“大侄,这是邓护士长,护理重症患者她有经验。”
“嗯,谢谢师伯。”
聂卫东点了点头,将床头位置让了出来。
邓护士长赶紧过去接过吸痰管,手法熟练地吸了起来。
又有两名护士过来帮着给柳眉身下受压的部位垫棉垫气圈,做皮肤按摩,以及口腔护理。
柳春平瞧着自己在旁边妨碍护士操作,背着手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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