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眼里,江朵显然已经成了可以猎食的对像。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最鲜嫩的时候,那一身水滑皮肉嚼起来肯定比老鼠肉美味。
这个将江朵视为盘中餐的恶人,正是被县公安局通缉的逃犯赵和尚。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想到,赵和尚竟然会躲在梨树镇中学西边的这片面积约有五六亩的杨树林里。
赵和尚此时灰头土脸,穿的一身警服已经被血迹和泥尘脏污的不成样子,就算熟悉的人看到,此时也很难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
赵和尚先前听到江米的声音,恨得几次三番想着从土坑里冲出来。
因为他可是亲耳听聂卫平对聂长河趴耳朵,就是这个叫江米的死丫头画了偷牛贼的画像。也就是因为那张惟妙惟肖的画像,让对他有恩的堂哥被村民活活打死,让他好好一个吃公家饭的警察,一夕沦落成了逃犯。
不过他到底没有莽撞,而是躺在坑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积蓄着力气。他已经一一夜没吃饭了,又流了那么多血,他没有足够的把握一下子制住江米。
那个丫头看着身材瘦,却灵活机敏,又特别能跑,万一没抓住她,被她溜了去报了警,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这个叫着江朵的丫头,虽然比妹妹江米长得个子要高,心眼看着却不够多,而且爱慕虚荣。
赵和尚盯着江朵琢磨了一会儿后,忽然把胳膊上戴着的一块上海牌全钢机械表撸了下来,在衣襟上擦了擦。这块表是他堂哥今年春送他的,据要一百多元,还是托人走后门才买到的。
“姑娘,姑娘,可怜可怜我,我腿摔断了,走不了路了,渴得要命,麻烦你给我打点水喝。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这块表就送给你了。”赵和尚把摩擦的程光瓦亮的手表高高举起,向着江朵用沙哑的嗓音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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