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证明吗?
若离不以为意:“再寻一个长生者,让容少侠试一试不就见分晓了?”
若离想的轻松,说得更轻松:“何况如今还有了这位徐大侠.....倘若证明容少侠无用,那就请徐前辈出手,好歹替小辈收拾收拾不好看的局面。想必徐前辈定然不会吝啬。”
吝啬什么?
徐长生不懂。
他一脸的迷茫也证明自己根本没听明白若离有什么弦外之音。
他忙道:“这自然不会。原本清理血债就是我师父的遗命的。”
徐长生这一句说完,就见到在场几人面色都不是那么好看了。若离发出一声轻笑,却没有什么愉快在其中。徐长生再傻,也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
月小鱼脸色也不好看,这个他是理解。
事情摊开讲到这里,若是月小鱼还能神色如常,只怕徐长生就要提前灭这个眼前的血债了。
若离冷笑完毕,再开口,掐掉了赵帛的欲言又止:“前辈,我还有一问。”
徐长生听到声音抬头,面上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啊?......”
若离说:“若是当真,当真容氏的血才是斩杀长生者的关键。那,请问到底是容氏的血是关键,还是指路人?”
徐长生被绕晕了:“啊?......”
赵帛解释:“是所有容氏的血都管用,还是必须能够见到魂魄的人的?”
徐长生愣了。
他委实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当时容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从来没有想过举一反三的去多问几遍。
如今被后来者举一反三一下,他就慌了。他结巴:“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应该是需要开眼的吧?”
若离挑拣他话里的模糊词语:“应该?可能?”
徐长生结巴的更厉害:“我也不知道的......”
若离说:“那要如何认得出来,谁是长生者呢?”
若离想到问题,说:“之前那位贺兰愿,徐前辈是如何认出来的?又如何肯定他是长生者呢?若他不是呢?若他不是,一箭穿心,也可以致常人于死地吧?如何证明呢他是因为一箭穿心而死,还是因为容氏的血才死的呢?”
一连串的质疑,逼迫的徐长生哑口无言。面上呈现出一片慌张之态。
这种态度被赵帛和若离看在眼里,而在他们眼中,这种慌张态度用另外一个词也可以完美替换,就是心虚。
赵帛眼看徐长生心虚之相越发明显。他反而对若离的行为产生了不解。
他低声凑近若离,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若离漫不经心,低头看自己的莹白指甲:“什么怎么回事?”
赵帛道:“你咄咄逼人,仿佛很不想承认这个人和容家有关。”
若离说:“这一切太巧合了。”
她终于面相赵帛,果见赵帛闻言一愣,她才开口:“你觉得怎么这么巧?你刚刚救了这个大摇大摆顶着容氏姓氏的小子,转眼凤台童子就死了.....再转眼,你怀疑他是否那早就灭族的容家有没有关系的时候,立刻冒出来一个无名之辈来证明他为真......”
若离嗤笑一声:“这一切的巧合,似乎都在向你证明一件事情。就是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容家的后人。而且还是唯一的。”
赵帛有些被说动。可是依然有所犹豫:“可是.....”
若离明白他心中犹豫之处:“田田......又不是什么秘密。”
赵帛对上若离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是空的。
他定神:“为什么?”
若离笑话他:“你是执法世家的公子。未来可能会执掌赵氏。攀上你,有什么不对吗?”
......
赵帛和若离神情不变。可是任谁在他们眼前看,都知道他们在嘀嘀咕咕。容小龙没好意思问。可是心里到底不舒服。
这个时候,身边有个声音也跟他嘀咕:“他们在将你坏话哦......”
“我当然知道,”容小龙头也不抬,也嘀咕,“一看就没好话......”
声音说:“他们怀疑你是假的......是骗子!”
真的假的?
被冤枉误会可还得了?
容小龙下意识抬头准备理论两句,忽然就看到面前站着笑容满面的朱成良。
容小龙只呆了一瞬,立刻脱口而出:“你去哪里了?!”
容小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直在偷偷嘀咕的赵帛和若离一跳。
尤其是赵帛,本就千头万绪五味杂陈,哪里禁得住忽然出现的大小声。
他循声看去,就见到容小龙忽然起立,对着空气无人处做控诉状。
赵帛想问些什么,却又闭嘴了:他看到容小龙几乎是立刻就红了眼圈。
既然赵帛看到,那若离,月小鱼和徐长生都看到了。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朱成良万万没想到容小龙如此反应剧烈,甚至连掩饰都不曾掩饰一下。朱成良顿时是手忙脚乱起来:“冷静,冷静......别吓到旁人了......”
他指赵帛,还指若离,又指指月小鱼和徐长生:“你这一惊一乍的,旁人还以为你怎了......”
他话没说完,容小龙就猛地抹了一把脸,推门而去。
朱成良忙不迭跟了上去。
这一切,落在旁人几人眼中,只看到容小龙红了眼圈离席的举动。
在一片寂静中,月小鱼说:“徐前辈没有那样巧舌如簧,不代表他就心虚。我来解释。其实,徐前辈之前也说了。”
月小鱼笑一笑:“大概若离姑娘可能没怎么听?也许是漏了。”
月小鱼顿了顿,说:“徐前辈说,因为贺兰愿之前受伤,徐前辈才有了可乘之机。”
......
徐长生当时的原话是:“贺兰愿之前已经受伤,我也算是趁人之危了。
赵帛想了起来。
他看了若离一眼,很快垂下眼帘。
赵帛主动起身致歉:“抱歉。对不住。徐前辈。”
唯一搞不清目前状况的徐长生茫然接受了这份慎重的致歉。
虽然茫然,可是也本能的还了礼数。
“倒也不必。”
赵帛又满怀愧疚致歉月小鱼,被阻止了。
“不必了。”月小鱼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该致歉的,又不是对我。”
可是该对的人跑了。
怒气冲冲的。
看来气的不轻。
赵帛转身给了依旧纹丝不动的若离一眼,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