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柠看着温府方向,站在她的庭院内,温府自然是看不见的,四方院落围起的一片天空,沈柠柠只能看见这些。
那么接下来,温朝易会怎么做?
若今日刘镇进府搜查,温府祠堂失火就能洗白,可如今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府是世家清流,定然不会让自身名誉受损,温朝易定然后想法设法将府上污名摘干净。
“今日丑时按计划行事。”温府温朝易的书房内,温朝易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
那人低着头,昨日火烧祠堂的事,已让温府在上京城名声大损,今天温府再失火,只怕温府再无立足之处?
主子这样做难道是另有玄机?
那人冲着温朝易叩道,道,“小的这就去办。”
温朝易迟迟不让那人起身,道,“昨日之事,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晓?”
那人思忖会,回道,“除小的外无人知晓此事。”
“我知道你素来忠心,这事只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温朝易说,“等办成这事,我许你回曲州老家与家人团聚。”
那人抬头看向温朝易,神情里都是感动,那人忙叩首,“谢主子垂怜,属下一定办好此事。”
温朝易轻挥手,那人带着喜悦出了书房。
当书房门阖上时,温朝易脸上温和表情渐渐散去,满脸的阴鸷任谁看了都要胆寒。
从压着的案牍中,抽出刘府刚送来的消息,目光越发的阴冷起来,“蠢货。”
长袖一扫,桌面上的笔墨纸砚悉数随着“哐当”一声飞得到处都是。
温朝易扶着头,又将消息重看了一遍,随即低笑起来,瘆人又阴森。
难还有往日的温文尔雅。
温朝易拿过烛台,一豆跳动的烛光打在他晦暗不明的面庞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烛火舔食纸张,等到纸张变成灰烬,温朝易又变回了端方公子形象。
“魏成。”温朝易冲着门口喊。
门外的侍卫这时先是身子一抖,后急忙躬低身子进了书房。
“今日丑时后院着火,你带人抓住纵火之人。”温朝易淡淡地说。
魏成低着头道,似在犹豫,随后道:“可要留活口?”
“呵!”温朝易道,“不留活口,那不就是栽赃嫁祸,咱们做事得有凭有据。”
魏成道:“可属下怕他说了不应该说的。”
“他不会。”温朝易道。
魏成不解,在大燕纵火会处以极刑,那人看着可不像个硬骨头。
温朝易将一块银镯子扔到魏成面前,说道,“抓那人时,将这个给他看,他会心甘情愿扛下所有罪责。”
火光电石间魏成想到,不日前他接入京的那名女子,她的长相和今日来的人,似有五分相似。
想明白后魏成便跟温朝易道,“属下明白。”